钱，他们终究还是拖着没给。
意料之中。
想从高家人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口袋里掏钱，比登天还难。
高明试图跟我冷战，公公见了我直哼哼，两个姑姐在群里阴阳怪气地发一些“做人要凭良心”的鸡汤文。
我一概不理。
你们不给钱，我就降级服务。
这是最基本的商业逻辑。
预算没到账，进口纸尿裤自然没得买。
我从楼下小卖部，买回最便宜的那种成人尿不湿，一包只要十几块，材质粗糙得像砂纸。
我也停止了两个小时帮婆婆翻一次身的频率，严格按照“低配版”护理标准，一天只在早、中、晚喂饭时，顺便换洗和翻身。
三天后，婆婆的皮肤开始出现问题。
先是臀部和***起了大片的红疹，然后开始破皮。
何琴虽然话说不清楚，但身体的痛苦是真实的，她开始频繁地哼哼，整夜都睡不安稳。
第一个发现问题并爆发的，是小姑子高月。
她周末回家，大概是想来“视察”我的工作，顺便看看能不能挑出什么错处。
一进婆婆的房间，闻到那股混合着药膏和秽物的刺鼻气味，她就皱起了眉头。
当她掀开被子，看到何琴皮肤上的惨状时，她瞬间尖叫起来。
“江然！你给我过来！”
她冲出房间，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你是怎么照顾我妈的？你看她的屁股都烂成什么样了！你这个刽子手！我们让你照顾妈，不是让你来虐待她的！”
我平静地看着她，没有生气，反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录像键。
摄像头对准了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高月，请注意你的用词。第一，是你，还有你爸，你哥，你姐，四票对零票，‘授权’我来照顾妈的，不是我求来的。”
“第二，我上周三就在群里发了护理用品预算，要求你们分摊费用，你们谁给了？一分钱都没有。预算没有批，我只能按照现有条件，采购最低标准的产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第三，我不是专业的护工，没有经过培训，出现任何护理上的问题，责任不在我。或者，你觉得你比我做得好，你来？”
一连串的反问，把高月问得哑口无言。
她指着我的手，气得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你强词夺理！”
我收起手机，脸上露出一点“委屈又无助”的表情。
“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这种说不清的矛盾，也为了让你们能随时监督我的工作，给我这个‘不专业’的护工提提意见，我有个提议。”
我顿了顿，看着客厅里闻声而来的高明和公公。
“我们给妈的房间，装个摄像头吧。24小时连接手机APP，你们在外面上班，随时随地都能看到妈的情况，也能看到我是怎么照顾她的。这样，我做得好不好，你们一看便知，我也好有个证人，免得以后出了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
这个提议，他们无法反驳。
拒绝，就等于心里有鬼，不关心老人。
同意，又正中我的下怀。
高明和高振华对视一眼，最后，高明咬着牙说：“装！马上就装！”
他大概以为，装了摄像头，就能抓住我的把柄，给我施加压力。
他太天真了。
我立刻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
在网上下单了最新款的、带云台和语音通话功能的高清摄像头，
选择了“次日达”。
第二天，摄像头就装好了。
我把APP的账号和密码，工工整整地写在纸上，
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还在家庭群里又发了一遍。
“摄像头已装好，欢迎各位子女24小时随时查岗。”
摄像头装上的第一天，好戏正式开场。
下午两点，我算准了他们午休结束，工作不是最忙的时候。
我走到婆婆床边，然后拿出手机，在家庭群里@所有人。
“妈该翻身了，防止压疮需要两个小时翻一次。”
“她现在全身瘫痪，体重不轻，我一个人弄不动。”
“上次为了给她翻身，我的腰好像拉伤了，现在还疼。”
“这算工伤吗？有哪位家人现在有空，能回来帮我一把？”
群里静悄悄的。
但我点开摄像头监控APP的访客列表，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
高明、高莉、高月，三个账号全部在线。
他们都在看。
很好。
我对着摄像头，开始了我的表演。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一种看起来极其吃力、极其笨拙的方式，去扶婆婆的身体。
我一边用力，一边发出“哎哟、哎哟”的喘息声，额头上也“恰到好处”地冒出细汗。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婆婆翻了个身。
然后，我夸张地扶着自己的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是疲惫不堪的表情。
我对着摄像头的方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好累啊……”
我知道，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
到了晚上八点，黄金档电视剧时间。
婆婆喉咙里开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那是痰堵住了。
这种情况需要立刻吸痰，否则容易引起窒息或肺部感染。
我再次拿出手机，在群里紧急呼叫。
“@所有人，妈好像被痰堵住了，呼吸困难，脸色都发紫了，我一个人处理不了，谁能赶紧回来一下？！”
同时，我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婆婆那张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把这惊悚的一幕“直播”给他们看。
监控APP显示，高明就在客厅里，距离婆婆的卧室，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电视里正传来震耳欲聋的球赛欢呼声。
他对我的呼叫，置若罔闻。
我冷笑一声，截了一张监控画面。
画面里，婆婆的房间和我呼救的群消息在左边，高明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看球赛的画面在右边。
我把这张对比图发到群里，配上了一行冰冷的文字。
“从客厅到妈的卧室，直线距离，十米。”
这张图，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
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用科技手段，
将他们“孝子贤孙”的画皮，一层一层地，当着所有观众的面，残忍地撕下来。
你们不是喜欢看吗？
那就好好看着，你们的母亲在生死线上挣扎时。
你们这些“孝顺”的子女，是如何在观众席上，表演集体隐身的。
小说《婆婆瘫投票谁照顾，老公竟带全家坑我？老娘让你们后悔》 第3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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