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的婚礼,我忙得脚不沾地。当伴郎,招呼客人,布置现场。手机扔在休息室,
震动都没空理。晚上婚宴,刚端起饭碗,手机就跟催命符一样响个不停。
屏幕上“李菲”两个字疯狂跳动。我划开接听,她尖利的嗓门刺穿耳膜:“陈渊!
你死哪去了?项目文件放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压着火,走到角落:“我请假了,
在老家参加婚礼。”她更炸了:“我管你在哪!工作能扔吗?
你不应该二十四小时手机待命吗?”我直接挂了电话。关机。世界清净了。第一章“阿渊,
谁啊?火气这么大。”发小赵磊端着酒杯过来,西装革履,满面红光,
今天他是全世界最帅的新郎官。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摇摇头:“没事,公司的同事,不用管。
”“嗨,上班就是屁事多。”赵磊揽住我的肩膀,感慨道,“还是你好,说辞职就辞职,
潇潇洒洒。来,今天我大喜的日子,你必须陪我喝个痛快!”我笑了笑,
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杯中橙汁晃荡。“你小子,还真戒酒了?”赵磊瞪大眼睛。“开车,
不喝酒。”我言简意赅。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在起哄,气氛热烈。我看着赵磊脸上洋溢的幸福,
心里的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这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的人生大事,任何事都得靠边站。
婚宴进行到一半,我正帮着给各桌敬酒,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皱了皱眉,
走到宴会厅外接通。“是陈渊吗?我是人事部的刘经理。”一个公式化的声音传来。“是我,
刘经理有事吗?”“公司经过讨论,认为你的工作态度存在严重问题,无组织无纪律,
不适合继续留在公司。你被解雇了,明天来办一下离职手续。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是在宣读一份与他无关的判决书。我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哦,知道了。”我的反应似乎让对方有些意外,他顿了顿,
才冷冰冰地补充道:“另外,由于你的擅离职守,导致项目出现重大延误,
公司法务会联系你,追究相关损失。”说完,他便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
忍不住嗤笑出声。擅离职“守?我的假条是部门总监和人事部双重审批过的。项目延误?
那个项目的所有核心框架和数据模型都是我一个人搭起来的,剩下的收尾工作,
李菲带着两个实习生都能做。这套说辞,也就骗骗刚出社会的愣头青。背后要是没人搞鬼,
我把名字倒过来写。是李菲那个蠢女人,还是……我脑海里闪过一张傲慢又虚伪的脸。
正想着,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是“王皓”。我眼神一冷,划开了接听。“陈渊,
听说你被炒了?”电话那头传来王皓幸灾乐祸的声音,“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像条丧家之犬?
”“王总消息真灵通。”我语气平淡。“哈哈,那是自然。”王皓得意地笑起来,
“我早就跟你说过,苏氏集团不是你这种废物该待的地方。尤其是苏总,
更不是你这种癞***能觊觎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一个破员工,
也敢跟我抢女人?”苏总,苏清雪,我们公司的总裁,一个被誉为商界第一冰山的女人。
也是王皓疯狂追求的对象。我从未对苏清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不过是在一次项目会议上,
她多问了我几句技术细节,就被王皓这个偏执狂记恨上了。“你被开除只是个开始。
”王皓的声音阴狠下来,“我听说你在老家参加什么***婚礼?在哪家酒店办的?
我这就让人过去,让你在你那帮穷亲戚朋友面前,好好长长脸。”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一股戾气从心底直冲天灵盖。“王皓,”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冰锥,
“你敢动我兄弟的婚礼一下试试。”“哟,还敢威胁我?”王皓笑得更张狂了,“我就动了,
你能怎么样?你现在就是个失业的废物!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过去,我不仅要砸了那婚礼,
我还要让你跪下来求我!”电话被挂断。我死死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龙有逆鳞,
触之必死。赵磊的婚礼,就是我的逆鳞。我转身走回喧闹的宴会厅,看着正和新娘一起,
满脸幸福地接受众人祝福的赵磊。今天,谁也别想破坏这里的一分一毫。
我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重新开机,从一个加密的联系人列表里,找到了一个号码。“林叔。
”电话秒通。“少主,您终于联系我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沉稳的声音,
“您这次的‘生活体验’该结束了吧?”“嗯,结束了。”我看着窗外,眼神冷得像冰,
“给我查个人,王皓,江城本地一个搞房地产的,叫什么宏远集团。另外,
他现在应该正带人赶往城郊的‘金色年华’大酒店。”“明白。”林叔没有问任何原因,
“需要我做什么?”“我要宏远集团,在今天日落之前,从江城彻底消失。”“是。
”“另外,派一队人过来,封锁金色年华酒店。今天这里,除了婚宴的客人,
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遵命,少主。”挂掉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装了。
我摊牌了。第二章我回到座位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赵磊的父亲,
一个朴实的中年男人,正端着酒杯,红着眼眶对亲友们说着感谢的话。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儿子赵磊的婚礼……这孩子,从小就懂事,
是我和他妈的骄傲……”场面温馨而感人。我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杀意稍稍平复。
王皓那种人,永远不会懂这种简单纯粹的幸福有多珍贵。所以,
他才敢肆无忌惮地想要摧毁它。“阿渊,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新娘林悦走了过来,
有些担忧地问。她今天穿着洁白的婚纱,美得不可方物。“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
”我笑了笑,“嫂子,你今天真漂亮,赵磊这小子捡到宝了。”林悦被我逗得脸一红,
嗔怪地看了赵磊一眼。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砰!一声巨响,
打断了司仪的祝词,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的青年,
嘴里叼着烟,带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保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正是王皓。
他身后一个保镖,手里还提着一个红色的油漆桶。全场瞬间死寂。
正在敬酒的赵磊和他父母都愣住了。“谁是陈渊?”王皓摘下墨镜,嚣张地环视全场,
目光最后落在了伴郎团的我身上。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哦,找到了。
原来你这个废物还真是伴郎啊。”他径直朝我走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发出令人心烦的“哒哒”声。“王皓!你想干什么!”赵磊又惊又怒,立刻挡在我面前。
“滚开!”王皓身边的保镖一把将赵磊推开。赵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被他父亲扶住。
“儿子!”赵磊的母亲惊呼一声,脸色煞白。“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在别人的婚礼上闹事!
我要报警了!”赵磊的岳父气得浑身发抖。“报警?”王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报啊!你看看江城这地界,有谁敢管我王皓的闲事?”他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戏谑和鄙夷。“陈渊,我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废物,
能奈我何?”他朝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个提着油漆桶的保镖狞笑着上前一步,
拧开了盖子。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所有宾客都吓得连连后退,
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愤怒。新娘林悦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着赵磊的胳膊。“王皓!
”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带着你的人,滚出去。
”“哈哈哈哈!”王皓夸张地大笑起来,“**在跟我讲笑话?机会?
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他妈的惊喜!”他一把夺过油漆桶,
就想朝舞台中央那巨大的婚纱照泼过去。“住手!”赵磊目眦欲裂,想冲上去,
却被两个保镖死死按住。我看着王皓那张狂的脸,看着他即将落下的手臂,
眼神彻底沉了下去。就在那红色的油漆即将泼出的瞬间——“住手!
”一声威严的暴喝从门口传来。只见一个穿着酒店经理制服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保安,
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是金色年华的总经理,姓张。王皓看到张经理,非但没有收敛,
反而更加得意。“张经理,你来得正好。给我把这帮闹事的穷鬼都赶出去!今天这儿,
本少爷包了!”他以为张经理是来为他撑腰的。因为,这家“金色年华”大酒店,
正是他王家旗下的产业。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王皓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见张经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跑过,然后在我面前,
以一个近乎九十度的姿势,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陈……陈先生!对不起!是我们安保工作失职,
惊扰了您和您的朋友!我该死!我该死!”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傻了。
赵磊傻了。林悦傻了。双方的父母亲友都傻了。而王皓,更是像见了鬼一样,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张……张经理?**疯了?你给这个废物鞠什么躬?!
”他难以置信地尖叫起来。张经理猛地回头,看向王皓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谄媚,
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怨毒。“王皓!你给我闭嘴!”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你想死,别拉上整个王家!”话音刚落,张经理的手机响了。
他颤抖着手接通,开了免提。一个苍老而惊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正是王皓的父亲,
宏远集团董事长王富贵。“逆子!你这个逆子!你是不是在金色年华!
你是不是得罪了一位姓陈的贵人?!”王皓彻底懵了:“爸?什么贵人?
就是一个叫陈渊的穷……”“你给我住口!”王富贵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的银行***被全部冻结了!所有的合作伙伴刚刚都打来电话终止了合作!
公司的股票一秒钟之内就跌停了!我们完了!宏远集团完了!是你!都是你这个逆子害的!
”轰!王皓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手里的油漆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红色的油漆流了一地,像刺目的鲜血。完了?怎么可能?几分钟前,
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家大少,江城横着走的人物。几分钟后,就……完了?他无法理解,
也无法接受。他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疯狂和不解。“是你……是你干的?
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第三章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拿起桌上干净的餐巾,
擦了擦刚刚被赵磊碰过的、沾上了一点酒渍的袖口。然后,我缓步走到赵磊和他父母面前,
带着歉意微微躬身。“叔叔,阿姨,磊子,嫂子,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惊扰了你们。
”赵磊一家人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中,愣愣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倒是赵磊,最先反应过来,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阿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一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让这些垃圾影响了心情。”我说着,转过身,
目光重新落在王皓身上。那眼神,平静,却又带着俯瞰蝼蚁般的漠然。“我是谁,
你还不配知道。”我淡淡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从今天起,江城再无宏远集团,
也再无王家大少。”此时,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两列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和耳麦的保镖,迈着同样的步伐,无声地走了进来,
分列大门两侧,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铁血肃杀之气,
让王皓带来的那十几个地痞流氓般的保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紧接着,一个身穿手工定制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
在一群律师和助手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正是林叔。他穿过人墙,
目不斜视地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躬身行礼。“少主,林正德前来复命。
”“江城宏远集团及其所有关联公司,已于五分钟前由天龙集团法务部完成强制收购,
其所有不良资产均已剥离,所有非法业务证据已提交司法机关。”“其董事长王富贵,
涉嫌多项金融犯罪,调查组已经出发。
”“至于这位……”林叔的目光转向已经面如死灰的王皓,
“他名下所有银行卡、信用卡已被冻结,三分钟后,他会收到限制高消费的通知。
”林叔每说一句,王皓的脸色就白一分。当林叔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王皓“噗通”一声,
双膝跪地,彻底瘫了。少主?天龙集团?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
据说掌控着全球半数经济命林的神秘财阀?王皓就算再蠢,
此刻也明白了自己踢到了一块什么样的铁板。那不是铁板,
那是足以压碎整个星球的宇宙黑洞!
“陈……陈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涕泪横流,像条狗一样爬过来,
想要抱我的腿,“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个屁!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厌恶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脏手。“我不喜欢在朋友的婚礼上,看到不相干的垃圾。
”林叔心领神会,挥了挥手。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
把瘫软如泥的王皓拖了出去。张经理和王皓带来的那群保镖,也早就吓得魂不附体,
被林叔的人一并“请”了出去。宴会厅里,很快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满地的狼藉,
和一群惊魂未定的宾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震惊、疑惑、敬畏、陌生……我能读懂他们每一种眼神。我最好的兄弟赵磊,
此刻也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们之间那纯粹的、毫无杂质的友谊,
在这一刻,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天龙集团……少主……”赵磊喃喃自-语,
脸上满是苦涩,“阿渊,你……”我心里一沉。这正是我最担心的。我选择隐瞒身份,
就是想拥有一份不被金钱和权势污染的、真正的生活和友谊。可现在,一切都被打破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在门口响起。“陈渊?”我循声望去,心脏猛地一跳。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苏清雪。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
绝美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
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迷茫。她怎么会在这里?第四章苏清雪的身后,
还跟着她的秘书和两名保镖。看样子,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我瞬间明白了。王皓那个蠢货,
为了在我面前炫耀,很可能把苏清雪也叫来了,
想让她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像狗一样被他踩在脚下的。结果,他自己成了那条狗。
苏清雪显然也看到了宴会厅内的一片狼藉,以及跪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来的张经理。
她的眉头紧紧蹙起,目光在我、林叔和赵磊之间来回扫视,
似乎在努力理解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一个被她亲手开除的底层员工,
一个传说中天龙集团的“少主”。这两个身份,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苏总。
”我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我的称呼,让苏清雪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倒是她身后的秘书,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精干女人,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提醒道:“苏总,
王皓他……”“闭嘴。”苏清”雪冷冷地打断了她。林叔这时走了过来,
对着苏清雪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清雪总裁,你好。
我是天龙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林正德。”“从现在开始,我正式通知你,
天龙集团已于十分钟前,全资收购了你司‘苏氏美妆’的全部股份。换句话说,从这一刻起,
苏氏集团,包括你在内,都将为我们少主服务。”林叔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苏清雪的脑海里炸开。她那***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震惊,
难以置信。她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她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一切,
在眼前这个男人的“集团”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在短短十分钟内就易了主?
而她的新老板,就是眼前这个她刚刚下令开除的男人?这简直比最荒诞的梦境还要离奇。
“为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没有为什么。”林叔淡淡地说道,“或许,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废物,开除我们天龙集团的继承人。
”苏清雪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她明白了。一切的起因,
就是那份由她亲手签发的解雇通知。她看向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懊悔,有不甘,
有屈辱,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好奇。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屈尊到自己的小公司里当一个普通的程序员?
我没有理会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径直走到赵磊父亲面前,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
递了过去。“叔叔,这张卡没有密码。今天所有的损失,以及给亲友们造成的惊吓,
都由我来补偿。另外,这家酒店,从现在起,是磊子的了。
”赵磊的父亲看着那张纯黑色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卡片,手足无措,连连摆手:“使不得,
使不得啊阿渊……”“拿着吧,叔。”我把卡硬塞到他手里,“您不拿,
就是不把我当自家人。”我转头看向林叔:“酒店的过户手续,你来办。”“是,少主。
”做完这一切,我才重新看向赵磊。他正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的陌生感,
让我心里一阵刺痛。“磊子,”我深吸一口气,“我们……还是兄弟吗?”赵磊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说出那个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然而,他却突然一拳,
轻轻地锤在了我的胸口。“你他-妈的!”他眼眶红了,声音也哽咽了,“你小子,
瞒得我好苦啊!我还以为你被公司开了,以后要跟我一起去搬砖了呢!”我愣住了,随即,
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我也给了他一拳:“滚蛋,谁跟你去搬砖。”我们两个,
像小时候一样,互相捶着对方,笑着,骂着,眼眶却都湿了。周围的宾客们,
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从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不管我是谁,
是穷小子陈渊,还是天龙集团的少主。在这一刻,我只是赵磊的兄弟。这就够了。
真正的财富,从来不是银行账户里那一长串冰冷的数字,而是眼前这份无论我变成什么样,
都不会改变的兄弟情。第五章婚礼的插曲,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收场。
在林叔高效的安排下,酒店方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现场,
并送上了最顶级的菜肴和酒水作为赔偿。张经理亲自带着所有服务人员,
列队向赵磊和林悦鞠躬道歉。气氛,比之前更加热烈。那些原本还有些拘谨的亲友,
此刻看着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和好奇。不少人端着酒杯,想过来跟我套近乎,
但都被我用“今***角是新郎”为由,微笑着挡了回去。我回到了伴郎的位置,
继续做着我该做的事,仿佛刚才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根本不是我。
赵磊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他揽着我的肩膀,低声说:“阿渊,谢了。不过以后,
不准再这样了。”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放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郑重承诺。
他这才咧嘴一笑,又恢复了那个憨厚的模样。宴会厅的角落里,苏清雪还站在那里,
没有离开。她就像一尊精美的冰雕,与周围火热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的秘书几次想上前劝她离开,都被她用眼神制止了。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看着我和赵磊勾肩搭背,看着我和亲友们谈笑风生,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情绪变幻不定。
婚宴结束后,我送走了醉醺醺的赵磊和新娘。“阿渊,明天……明天陪我喝点?
”赵磊趴在车窗上,大着舌头说。“行,明天我去找你。”我笑着答应。送走他们,
我正准备离开,苏清雪却走了过来。“陈渊,”她叫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们能谈谈吗?”我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已经被林叔包了下来。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江城璀璨的夜景。苏清雪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姿态依旧端庄,
但紧紧握着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所以,你在我的公司,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她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可以这么说。”我给自己倒了杯水。
“为什么选择我的公司?”“因为你公司的名字好听。”我随口答道。
苏清雪被我这个答案噎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敷衍。她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努力维持自己的骄傲:“开除你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的失察,
我愿意为此承担一切责任。”“哦?”我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打算怎么承担责任?”苏清雪沉默了。她能怎么承担?她的公司都已经是我的了。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身份、地位、财富,都在我的一念之间。这种被人彻底掌控的感觉,
让她这个一向掌控别人生死的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无力。
看着她那张倔强又不甘的俏脸,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苏总,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你开除我,
虽然有王皓的因素,但归根结底,是你自己的决定。所以,这笔账,我们得算。
”苏清雪的身体绷紧了,像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猫。“你想怎么样?”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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