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周佩芳张莉张军的是《返城后我靠缝纫机惊艳全城》,本的作者是财神爷的小蛋蛋最新写的,书中人物感情描写生动形象,主要讲述了:1“五十块,不能再多了。林岚,你拿着钱,就当是你跟我们家张军这两年的情分,以后别再来往了。”张军的妈,李桂芬,把一沓皱巴巴的毛票拍在桌上,眼神里的鄙夷像针一样扎人。我盯着那叠
主角叫周佩芳张莉张军的是《返城后我靠缝纫机惊艳全城》,本的作者是财神爷的小蛋蛋最新写的,书中人物感情描写生动形象,主要讲述了:1“五十块,不能再多了。林岚,你拿着钱,就当是你跟我们家张军这两年的情分,以后别再来往了。”张军的妈,李桂芬,把一沓皱巴巴的毛票拍在桌上,眼神里的鄙夷像针一样扎人。我盯着那叠钱,笑了。五十块,买断我两年…
1“五十块,不能再多了。
林岚,你拿着钱,就当是你跟我们家张军这两年的情分,以后别再来往了。”
张军的妈,李桂芬,把一沓皱巴巴的毛票拍在桌上,眼神里的鄙夷像针一样扎人。
我盯着那叠钱,笑了。
五十块,买断我两年喂猪种地的青春,买断我为了回城名额把膝盖跪烂的日夜,也买断我曾经以为能托付一生的爱情。
真便宜。
“妈,你怎么能这样!”张军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却只敢拉他妈的袖子,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李桂芬一把甩开他:“你闭嘴!没用的东西!我这是为你好!她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一个返城知青,工作没着落,户口都悬着,娶她回来喝西北风吗
咱们家什么条件
**妹小莉马上要接我的班进纺织厂,你爸的岗位也给你留着,家里哪里多一张嘴吃饭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字字句句都往我心窝子里捅。
我从乡下回来半个月了,当初说好的一家一个回城名额,我拼死拼活挣到了。
张军比我早回来半年,靠着他爸的关系,直接进了机械厂。
我们曾经在乡下的月光下说好,等回了城就结婚,一起过好日子。
现在看来,好日子是他们的,我只是那个该被丢掉的包袱。
我抬起眼,目光越过李桂芬,落在那个我爱了两年的男人脸上:“张军,这也是你的意思
”张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躲闪着我的目光,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岚岚,你先……先找个地方住,等我……等我工作稳定了,我就……”“等你什么
”李桂芬尖刻地打断他,“等她赖上我们家一辈子
林岚我告诉你,小莉接班进厂的事已经定了,你那个顶替名额想都别想!我们张家不欠你的!”我终于彻底明白了。
当初街道办下来一个顶替父母进厂工作的名额,按政策,知青返城无工作的可以优先考虑。
李桂芬的纺织厂就有这么一个名额,她答应得好好的,说是给我留着。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她只是想稳住我,等她女儿张莉的申请批下来,再一脚把我踹开。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那股被背叛的窒息感几乎要把我淹没。
我站起身,没去看那五十块钱,也没再看张军那张懦弱的脸。
“阿姨,你放心。”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你们张家的门槛太高,我攀不上。
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说完,我转身就走。
“等等!”李桂芬突然叫住我。
我以为她还有什么羞辱的话要说,没想到她指着我身上穿着的的确良衬衫,一脸嫌恶:“这件衬衫是上个月我托人给你买的布料做的,你脱下来再走。”
周围邻居看热闹的抽气声清晰可闻。
张军也惊呆了:“妈!你干什么!”李桂fen理直气壮:“**什么
这布料花了三块钱还搭了布票呢!凭什么让她穿走
脱下来给小莉穿正好!”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愤怒和心死,都化作了一股冷笑。
我看着李桂芬,当着所有人的面,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的扣子。
里面是一件打了补丁的旧汗衫。
我把那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脱下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那五十块钱旁边。
“还给你们。”
我挺直了腰背,穿着那件破旧的汗衫,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出了张家的大门。
走出筒子楼,八十年代初夏的风吹在身上,又热又燥。
我身上只剩下从乡下带回来的几件旧衣服,和兜里不到五块钱的积蓄。
父母还在为我的工作发愁,妹妹马上要上学,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李桂fen说得没错,我现在一无所有,像个丧家之犬。
可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在乡下那两年,为了打发那些难熬的夜晚,我跟一位被下放的老裁缝学了一手绝活。
她更不知道,我的脑子里,装着另一个世界里,未来四十年的服装潮流和设计版图。
那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我唯一的底牌。
我走到街角,看到供销社处理的一堆碎布头,五颜六色的,被人嫌弃地堆在角落。
我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
2“姐,你疯了
花两块钱买一堆破布回来
”我把那个沉甸甸的麻袋拖进家门时,我妈王秀英的脸都白了。
我们家住在一个大杂院里,两间加起来不到十五平米的小平房,阴暗潮湿。
我爸前几年工伤,腿脚不便,只能在家糊纸盒,一个月挣不到十块钱。
全家就靠我妈在街道工厂那点微薄的工资撑着。
两块钱,够我们家吃一个星期的棒子面了。
“妈,这不是破布。”
我解开袋子,把里面的布料一一拿出来摊在床上。
这些都是服装厂裁剪剩下的边角料,大的有巴掌大,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点。
颜色杂乱,材质也各不相同,有棉布、的确良,甚至还有几片零碎的灯芯绒。
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一堆垃圾。
但在我眼里,它们是拼接梦想的色块。
“林岚,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家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别想不开做傻事啊!”我妈说着,眼圈就红了。
我爸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叹了口气:“闺女,别跟他们置气,咱家再难,也饿不着你。
工作的事,我再去求求老厂长……”看着父母担忧憔-悴的脸,我心里一阵发酸。
“爸,妈,你们放心,我没傻。”
我拿起一块宝蓝色的布料,在灯下比了比,“我就是想……做几件衣服。”
“做衣服
”我妈愣住了,“用这些碎布头
”“嗯。”
我点点头,眼神坚定,“你们相信我。”
那天晚上,我找出家里那台老掉牙的“蝴蝶牌”缝纫机,那是妈的嫁妆,已经十几年没用过了,踩起来嘎吱作响。
我把所有的碎布料按颜色和材质分类,脑海里飞速地勾勒着图样。
八十年代的服装,款式单调,颜色沉闷,不是蓝就是灰。
但人们对美的渴望,已经开始悄悄萌芽。
我要做的,就是点燃那颗火种。
我选了最大的一块白色棉布做底,然后开始拼接那些彩色的碎块。
宝蓝、明黄、草绿、嫣红……我没有画图纸,所有的设计稿都在我脑子里。
我运用后世流行的撞色和几何拼接手法,将这些不起眼的碎布,变成了一幅充满生命力的画。
缝纫机的“嗒嗒”声在寂静的夜里响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小屋时,一条全新的连衣裙,出现在我爸妈和我妹妹林溪的眼前。
那是一条高腰线的娃娃裙,白色的裙身上,用无数彩色布块拼接出了一片绚烂的星空。
泡泡袖的设计俏皮可爱,裙摆恰到好处地落在膝盖上方,既时髦又不会过分出格。
“姐……这是你做的
”十六岁的林溪眼睛都看直了。
她正是爱美的年纪,可因为家里穷,常年穿着我剩下的旧衣服。
“喜欢吗
送你的。”
我笑着把裙子递给她。
林溪迫不及待地换上,当她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时,我妈手里的窝窝头“啪”地掉在了地上。
太好看了。
林溪本就生得清秀,穿上这条裙子,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一样。
那明媚的色彩衬得她青春洋溢,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天啊,这……这比百货大楼里卖的还好看!”我妈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邻居王婶探进头来:“秀英,借点醋……哎哟!”她的目光瞬间被林溪身上的裙子吸住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是哪买的
太洋气了!得不少钱吧
”我妈骄傲地挺起胸膛:“什么买的
这是我家大闺女自己做的!”“自己做的
”王婶不信,走进来摸了摸料子,又翻了翻缝线,啧啧称奇,“用那些碎布头做的
我的天,岚丫头,你这手艺也太神了!”一传十,十传百。
不到半天,我们家门口就围满了来看热闹的邻居。
林溪穿着那条裙子,成了整个大杂院最亮的焦点。
下午,林溪穿着新裙子去上学,刚走到胡同口,就被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拦住了。
车窗摇下来,一个穿着讲究,戴着珍珠耳环的中年女人探出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溪的裙子。
“小姑娘,等一下。”
林溪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站住。
女人推开车门走下来,她上下打量着林溪,准确地说,是打量着那条裙子,眼神里满是惊艳和不可思议。
“你这条裙子,是在哪里买的
”3“是我姐姐……自己做的。”
林溪被女人强大的气场震慑住,小声回答。
“自己做的
”女人显然很惊讶,她伸出保养得宜的手,轻轻触摸了一下裙摆上的拼接布块,眼神里的欣赏更浓了,“你姐姐是服装厂的设计师
”“不……不是,我姐姐是刚从乡下回来的知青。”
女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叫周佩芳,是市纺织厂厂长赵卫国的妻子。
她自己也经营着一家小小的服装店,专做一些时髦的“港风”衣服,在市里小有名气。
周佩芳当即表示,想见见我。
当林溪带着周佩芳回到我们家那间破旧的小平房时,我正在缝纫机前,将最后一块碎布变成一朵精致的盘扣。
周佩芳看到我,又看了看床上摊开的那些边角料,再看看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汗衫,眼中的惊艳变成了深思。
“这些……都是你设计的
”她指着林溪身上的裙子问我。
我点点头,不卑不亢:“是我做的。”
“了不起。”
周佩芳由衷地赞叹,“小姑娘,你很有天赋。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设计,大胆,有灵气。”
她开门见山:“你这条裙子,卖给我,怎么样
我出二十块钱。”
二十块!我妈在旁边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年代,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就三十多块。
一条用碎布头做的裙子,居然能卖二十块!我却摇了摇头。
“周阿姨,这条裙子是我送给我妹妹的,不卖。”
周佩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有性格,我喜欢。
那这样,你愿不愿意再做一条一模一样的给我
不,我要一条大一号的,我自己穿。
我给你提供布料,再付你十块钱的手工费,怎么样
”十块钱手工费,这在当时绝对是天价了。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
”周佩芳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周阿姨,每一件手工做的衣服,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我可以为您重新设计一款,保证比这条更适合您的气质。”
“哦
”周佩芳的眉毛扬了起来,她显然没料到,一个看起来落魄潦倒的小丫头,口气居然这么大。
“你怎么知道什么更适合我
”“您气质雍容,身材保养得很好,但略有些丰腴。
娃娃裙虽然好看,但并不最适合您。”
我一边说,一边从布料堆里抽出几块深紫色和墨绿色的灯芯绒碎块,“如果您信得过我,三天后,我给您一件全新的作品。”
周佩芳盯着我看了足足半分钟,那双精明的眼睛仿佛要将我里里外外看个透。
最后,她笑了。
“好,我信你一次。
三天后,我来取。
如果我满意,以后我们就长期合作。”
她从钱包里抽出十块钱,放在桌上,“这是定金。”
送走周佩芳,我妈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捧着那十块钱,手都在抖。
“岚岚,你……你真的行啊!”我捏着那张崭新的“大团结”,心里却无比平静。
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的三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我为周佩芳设计的,是一款改良式的旗袍连衣裙。
我将传统旗袍的典雅和现代连衣裙的舒适结合起来,用深紫色灯芯绒做主料,墨绿色的碎块在领口和袖***了精致的镶边和盘扣。
腰线微微收紧,既能凸显曲线,又能巧妙地遮住腹部赘肉。
这设计,领先了这个时代至少十年。
三天后,周佩芳如约而至。
当我把那件紫色的旗袍裙递给她时,她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她甚至没有去里屋,直接就在原地换上了。
当她从屏风后走出来时,整个房间仿佛都亮了。
那件裙子完美地贴合着她的身形,将她成熟优雅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又时髦,年轻了至少五岁。
“天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激动得无以复加,“这……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她当即又拍给我三十块钱,并且向我下了第一笔“大订单”——十件不同款式的裙子,让我自由发挥,布料她来提供。
我的人生,似乎从这一刻开始,驶向了完全不同的轨道。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麻烦就找上门了。
那天我拿着周佩芳给的钱和布票,去百货大楼采购布料,刚走出门口,就被人堵住了。
是张莉,我那“前小姑子”。
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女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不屑。
“哟,这不是林岚吗
发财了啊,都逛得起百货大楼了
”张莉阴阳怪气地开口,目光落在我手里提着的几匹崭新布料上,“啧啧,这得花不少钱吧
你一个没工作的,钱哪来的
不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4“我花自己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冷冷地看着她。
自从退婚后,我跟张家已经再无瓜葛。
“你的钱
”张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你一个被我哥甩了的扫把星,兜比脸都干净,哪来的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外面勾搭上野男人了!”她的话说得又响又尖,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张莉,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张莉一脸得意,她就是见不得我好。
她以为我离开张家就会活不下去,没想到我反而过得有声有色,这让她心里极度不平衡。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地说:“林岚,我告诉你,纺织厂的工作是我的,张家的儿媳妇也是我未来的嫂子,你什么都不是!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片儿待不下去!”我捏紧了手里的布料,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我不想跟她争吵,转身就想走。
张莉却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故意提高了音量:“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不知廉耻,被男人甩了就出去乱搞,搞到了钱就来买新衣服,真是不要脸!”她的声音像个破锣,瞬间吸引了更多的人围观。
人们对着我指指点点,那些鄙夷和猜忌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身上。
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一旦被扣上“作风不正”的帽子,那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我气得眼前发黑,正要反驳,一个熟悉的身影挤进了人群。
是张军。
他看到我和张莉拉扯在一起,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拉开张莉:“小莉,你别胡闹了!”“哥!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张莉不服气地跺脚,“她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闭嘴!”张-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向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愧疚,“岚岚,对不起,我妹妹她……”“张军,管好**妹。”
我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说完,我用力甩开张莉的手,头也不回地挤出人群。
身后,还传来张莉尖锐的叫骂声。
回到家,我把布料往床上一扔,整个人都脱了力。
我妈看我脸色不对,急忙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拿起剪刀,疯狂地裁剪着布料。
那些流言蜚语,像无形的手,扼住我的喉咙。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挣钱,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可我错了,我忘了这个时代的恶意有多么伤人。
接下来的几天,流言愈演愈烈。
大杂院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热情的王婶,现在看到我都绕着走。
连小孩子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唱着编排我的顺口溜。
街道委员会的孙大妈也找上了门,板着脸对我进行“思想教育”,警告我不要搞“资产阶级自由化”那一套,要检点自己的行为。
我百口莫辩。
我做的衣服卖给了周佩芳,这是事实。
我拿到了钱,这也是事实。
但我怎么解释钱的来路
说**设计天赋
谁信
他们只会觉得,这背后一定有肮脏的交易。
我妈急得直掉眼泪,我爸气得旧病复发,整天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家里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着。
更糟糕的是,周佩芳那边迟迟没有再联系我。
我做好的十件衣服放在箱子里,却不敢送过去。
我怕我的这些流言,会连累到她。
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张莉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更狠,更绝。
那天下午,我正在家里赶工,院子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几个穿着制服,戴着红袖章的人闯了进来,领头的正是街道办的孙大妈。
她身后,跟着一脸得意的张莉。
“林岚!有人举报你搞投机倒把,私自贩卖商品,跟我们走一趟!”孙大妈指着我,声色俱厉。
投机倒把!这四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在我脑子里炸开。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能判刑的大罪!5“我没有!”我猛地站起来,缝纫机前的线头被我带得缠成一团。
“没有
”孙大妈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我屋里堆放的布料和做好的新衣服,“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她口中的“人证”,就是张莉。
张莉从孙大妈身后走出来,指着我,对那几个红袖章说:“就是她!我亲眼看见她把做好的衣服卖给一个开小轿车的女人,收了一大笔钱!这些布料就是她用那些钱买的,她这就是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我气得浑身发抖:“张莉,你血口喷人!”“我血口喷人
”张莉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嘴脸,“你敢说你没收钱
你敢说这些布料不是你买的
大家看看,一个没有工作的返城知青,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好的料子
不是歪门邪道来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她的话极具煽动性,院子里的邻居们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我妈冲过来,挡在我身前,哭着对孙大妈说:“孙大妈,你搞错了,我们家岚岚不是那样的人啊!她就是手巧,帮人改改衣服,赚点辛苦钱……”“辛苦钱
”孙大妈根本不听,她指着我床上的一个箱子,“那是什么
打开看看!”两个红袖章立刻上前,粗暴地掀开箱盖。
里面是我为周佩芳赶制的那十件新衣。
每一件都设计精巧,款式新颖,放在百货大楼的橱窗里都毫不逊色。
“嚯!这么多!”“这手艺,比国营厂的都好!”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孙大妈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像是抓到了铁证,指着那些衣服,厉声道:“林岚,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私自生产,倒卖商品,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两个男人上前就要来抓我的胳膊。
“不要碰我姐!”妹妹林溪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
我爸也拄着拐杖,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老泪纵横:“你们不能抓我女儿……她是个好孩子……”场面一片混乱。
我看着得意的张莉,看着周围人或冷漠或猜疑的目光,一股巨大的绝望涌上心头。
我知道,我完了。
一旦被带走,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我这辈子就毁了。
不仅是我,我们全家都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就在那两个红袖章的手要碰到我的时候,一个清亮而威严的声音,突然从院子门口传来。
“都住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周佩芳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我为她做的那件紫色旗袍裙,外面披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气质高雅,气场全开。
她身后跟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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