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死对头说他暗恋我

穿越架空小说《退婚后死对头说他暗恋我》,是由作者“活捉小章鱼”精心打造的,书中的关键角色是林晚卿谢珩,详情介绍:谢珩忽然松开了手,也退开了身子。那股迫人的压力骤然消失,林晚卿暗暗松了口气,才发现后背竟沁出了一层薄汗。“很好。”谢珩…

将门嫡女林晚卿被退婚那天,全京城都在看她的笑话。谁不知道镇国公府的**粗野蛮横,

连未婚夫都忍不了。

可她转眼就嫁给了那个权倾朝野的谢世子——曾经被她当众打断腿的死对头。新婚夜,

他捏着她下巴轻笑:“嫁给我,是想报复那个负心汉?”她眨眨眼:“不,

是想试试打断你另一条腿。”后来某天,谢珩将她抵在书房,咬着耳垂低喃:“夫人,

我暗恋你十年了。”她手里的匕首咣当落地。京城今年的春,来得格外迟。

枝头的残雪还没化尽,镇国公府嫡**林晚卿被退婚的消息,已经像带着倒刺的鞭子,

抽遍了每一个角落,留下**辣的谈资和窃窃的笑语。“听说了吗?

永宁侯府那位芝兰玉树的二公子,亲自登门退的婚!”“啧啧,我就说嘛,将门虎女,

听着威风,可哪个体面世家真愿意娶?舞刀弄枪,粗野蛮横,

连未来夫君都忍不下去了……”“可不是?听闻林**昨日在府里砸了一套前朝青瓷,

气得国公爷吹胡子瞪眼呢!”流言蜚语贴着高墙朱门钻进镇国公府,庭院深处,演武场边,

被议论的正主却穿着一身利落的胡服,正挽着一张半人高的硬弓。弓弦绷紧,

发出细微的“嘎吱”声,蓄满了力。林晚卿眯着一只眼,视线锐利如刀,

稳稳钉在百步外的红心上。周遭的窃窃私语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在她身边自动消弭。

阳光落在她秾丽的侧脸上,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眼神却沉静得像一口古井。

“嗖——”箭离弦,破空而去,正中靶心,尾羽剧烈颤抖。贴身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脸上又是愤懑又是担忧:“**!外面那些长舌妇,说得可难听了!

您、您怎么还沉得住气在这儿射箭?”林晚卿慢条斯理地放下弓,用细棉布擦拭着指尖,

语气平淡无波:“不然呢?现在提着我爹那柄八十斤的偃月刀,杀上永宁侯府,

把陈景安那厮砍了?”丫鬟一噎。林晚卿扯了扯嘴角,

那笑意未达眼底:“为了个眼瞎心盲的男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前程,你**我看着那么蠢?

”退婚?求之不得。那陈景安,表面温文尔雅,实则优柔寡断,耳根子软得像面条,

被他那侯妃母亲和永宁侯拿捏得死死的。这桩婚事,本就是长辈早年一句戏言,

绑了她这么多年,如今断了,正好。她心里门儿清,只是这口气,堵着,不畅快。

不是为那负心汉,是为这扑面而来的、恶意的嘲笑。她林晚卿十六年的人生里,

还没受过这种腌臜气。正烦躁间,老管家林伯脚步匆匆而来,面色古怪,

手里捧着一份泥金拜帖。“**,肃王府……谢世子遣人送来的帖子。”“谢珩?

”林晚卿眉尖猛地一跳。这名字,像一颗石子投入她心湖,溅起的却不是涟漪,是惊涛。

京城里,谁不知道镇国公府的**和肃王府的世子是打小的死对头?三岁抢拨浪鼓,

五岁争糖人,十岁在***为了条锦鲤打得双双落水,十三岁赛马,

她使计让他当众摔了个嘴啃泥,十五岁……十五岁她更狠,直接在京郊演武时,

一箭射穿了他的发冠,力道带得他跌下马,生生摔断了一条腿。为此,

她被父亲关了三个月禁闭,罚抄了百遍《女诫》。那家伙,表面光风霁月,

一副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模样,实则心黑手狠,锱铢必较,比她还能装!他来看她笑话?

落井下石?林晚卿冷着脸接过帖子,翻开。

上面是力透纸背、风骨峭峻的一行字:“闻卿失侣,恰吾新鳏,门户相当,堪为良配。

若卿有意,明日巳时,揽月楼一晤。”落款:谢珩。林晚卿捏着帖子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指节泛白。谢珩的原配夫人,半年前病逝了。他现在,是个鳏夫。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羞辱她?说她只配捡别人剩下的?还是说他谢世子鳏夫寂寞,

想来招惹她这个刚被退婚的“悍女”?怒火“腾”地烧起来,几乎要将那帖子点燃。

可烧到极致,反而奇异地冷静下来。谢珩此人,从不做无的放矢之事。

他这个时候递来这么一份意味不明的“求娶”帖,背后定然有他的盘算。去,为什么不去?

她倒要看看,这位昔日的死对头,如今权倾朝野、连东宫都要礼让三分的谢世子,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翌日,巳时,揽月楼顶层雅间。林晚卿推门而入时,谢珩正临窗而坐,

素手烹茶。晨曦透过雕花木窗,在他月白色的锦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侧脸线条清隽流畅,

睫羽低垂,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那只紫砂小壶,水汽氤氲,茶香袅袅。一举一动,

都透着世家子弟刻入骨子里的优雅与闲适。听见脚步声,他抬眸。刹那间,仿佛有冰雪初融,

春水漾波。那双凤眼依旧深邃,却不见往日与她针锋相对时的锐利和嘲弄,

反而平静得像一汪深潭,清晰地倒映出她带着戒备的身影。“林**,请坐。”他声音温和,

听不出情绪。林晚卿也不客气,在他对面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迎风的小白杨,

带着不肯弯折的倔强。“谢世子,帖子我看了。”她开门见山,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直说吧,什么意思?看我笑话,还是觉得我林晚卿被退了婚,走投无路,

正好可以让你拿来消遣?”谢珩执壶,将一杯碧色莹润的茶汤推到她面前,动作行云流水。

“消遣?”他轻轻重复这个词,尾音微扬,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林**觉得,

我谢珩是闲到那种地步的人?”“那你意欲何为?”谢珩端起自己那杯茶,

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目光落在她脸上,不闪不避:“结盟。”“结盟?”林晚卿挑眉。

“不错。”谢珩颔首,“你刚被退婚,名声有瑕,京城世家短期内无人敢再向你提亲。而我,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天气,“新丧妻,肃王府需要一位新的女主人稳定内帷,

陛下……也有意为我指婚。”他抬眼,目光与她相撞:“与其被安排一个不知根底的,

不如我们合作。”“合作什么?”“一桩婚事。”谢珩说得轻描淡写,“你嫁入肃王府,

得世子妃的尊荣,堵住悠悠众口,不必再受今日这般折辱。而我,

需要一位……像林**这般,家世足够,且‘名声在外’,能替我挡掉不少麻烦的夫人。

”林晚卿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这话,半真半假。肃王府情况复杂,谢珩权势愈重,

盯着他后宅的人就越多,他需要一个有足够分量、又能镇得住场子的女人。而她,刚被退婚,

将门虎女的名声在外,确实能吓退不少牛鬼蛇神,又能借镇国公府的势。很合理的交易。

可她不信他。“谢世子打得好算盘。”林晚卿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可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你三言两语?别忘了,我们可是有‘断腿之仇’。”她刻意咬重最后四个字。谢珩闻言,

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笑起来极好看,眼尾微弯,那股子疏离感淡去,

竟透出几分风流蕴藉。“断腿之仇……”他慢悠悠地重复,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自己的左腿,

“林**那一箭,确实精准狠辣,令人记忆犹新。”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

隔着一张梨花木小几,看向她:“不过,比起嫁给陈景安那种庸碌之辈,

困在后宅与妾室争风吃醋,或是被陛下指给某个不知所谓的阿猫阿狗,嫁给我谢珩,

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至少,”他声音压低,带着蛊惑,“在我肃王府,

你可以继续挽你的弓,***的马,甚至……偶尔想打断谁的腿,只要那人不是我,

我或许可以帮你递刀。”林晚卿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他太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自由。尊重。一个不必伪装、不必压抑本性、可以肆意呼吸的地方。镇国公府虽好,

但父亲终究是父亲,无法完全理解她骨子里的叛逆。而京城其他高门,

更视她这等“悍妇”为异类。只有谢珩。这个最了解她“凶悍”本质的死对头,轻描淡写地,

为她描绘了这样一个……诱人的前景。理智告诉她,与虎谋皮,危险至极。谢珩的心思,

比海还深。可情感,那被退婚羞辱激起的反骨,那对被束缚命运的不甘,

都在疯狂叫嚣——答应他!赌一把!她深吸一口气,迎上他深邃的目光:“条件呢?

除了扮演你的世子妃,我还需要做什么?你又需要我林家付出什么?”“林家依旧是林家,

镇国公的兵权,我不会碰,也碰不了。”谢珩直起身,恢复了几分疏淡,

“你只需要做好谢林氏,打理好后宅,必要时,陪我演一场夫妻和睦的戏,足矣。

”他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至于你……在我肃王府,只要不把天捅破,随你高兴。

”空气凝滞了片刻。林晚卿指尖掐进掌心,剧烈的思想斗争在她脑中上演。最终,

那股不服输的狠劲占据了上风。她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微凉的茶,仰头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将门女的豪气。“好!我嫁!”她将空杯往桌上一顿,发出清脆的响声,

目光灼灼地盯着谢珩:“但谢珩,你记住,若是你敢骗我,

或是存了半分折辱我的心思……”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拼着鱼死网破,

也一定先打断你另一条腿!”谢珩看着她亮得惊人的眸子,

那里面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和蓬勃的生命力。他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极快地掠过,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缓缓勾起唇角,那笑容不再仅仅是客套,反而染上了几分真实的兴味。

“成交。”肃王世子谢珩求娶刚被退婚的镇国公嫡女林晚卿。这消息,比之前的退婚风波,

更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各种情绪在京城各个角落发酵。“谢世子疯了不成?

娶那个母夜叉?”“听说是指腹为婚?不对啊,

没这说法……”“怕是肃王府和镇国公府要联手了?这可是大事!”“可怜谢世子那般人物,

竟要配个悍妇……”流言甚嚣尘上,却丝毫影响不了两府联姻的进程。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切流程快得惊人,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不过月余,

大婚之日已至。那一日的排场,几乎轰动了整个京城。十里红妆,

从镇国公府一直铺到肃王府,仪仗煊赫,宾客盈门,连宫中都赐下了厚礼。

林晚卿穿着繁复沉重的世子妃冠服,顶着遮面的珠帘,被喜娘搀扶着,

完成了一系列繁琐的礼仪。直到被送入洞房,坐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千工拔步床上时,

她才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喧嚣被隔绝在外,新房内红烛高燃,

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门被推开,

带着一身淡淡酒气的谢珩走了进来。喜娘和侍女们行礼后悄然退下,并贴心地关紧了房门。

偌大的新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红烛噼啪作响。谢珩一步步走到床前,并未急着掀盖头,

而是就那样站着,目光似乎穿透了珠帘,落在她的脸上。林晚卿屏住呼吸,

袖中的手悄然握紧,指甲陷入掌心。纵使平日里再天不怕地不怕,此刻,

面对这个身份已然是她夫君的死对头,她心里也绷紧了一根弦。他终于伸出手,

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了那垂着珍珠的流苏盖头。珠帘碰撞,发出细碎的清响。视野豁然开朗。

林晚卿抬起眼,撞进一双幽深的眸子里。烛光下,他穿着大红的吉服,衬得面如冠玉,

比平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秾丽风流。他也在看她,目光带着审视,毫不避讳。

她今日显然是精心妆扮过的,秾丽张扬的五官被胭脂水粉柔和了些许,

多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女子的娇媚。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明亮锐利,带着不肯驯服的野性。

“委屈林**了。”他忽然开口,声音因饮了酒,带着一丝微哑。林晚卿定了定神,

扯出一个假笑:“彼此彼此,谢世子忍着‘断腿之仇’娶我,想必更委屈。”谢珩低笑出声,

忽然俯身,一手撑在她身侧的床柱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浓郁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扑面而来。他伸出另一只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他直视。这个动作带着轻佻与掌控的意味,

让林晚卿瞬间竖起了全身的刺。“嫁给我,”他靠近她,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是为了报复陈景安?让他看看,

你离了他,立刻就能嫁得更好?”林晚卿心头火起,想也不想地抬手就要格开他的钳制,

却被他更快地扣住了手腕。她怒极反笑,迎着他近在咫尺的目光,红唇微启,

字字清晰:“不,是想试试打断你另一条腿。”空气瞬间凝滞。谢珩扣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

眸色骤然转深,像是骤然掀起了漩涡,要将人吞噬。他紧紧盯着她,那眼神复杂难辨,

有审视,有讶异,有探究,甚至……还有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激赏?

两人僵持着,目光在空气中交锋,噼啪作响,比那燃烧的红烛更烈。许久,

谢珩忽然松开了手,也退开了身子。那股迫人的压力骤然消失,林晚卿暗暗松了口气,

才发现后背竟沁出了一层薄汗。“很好。”谢珩直起身,理了理自己微皱的袖口,

又恢复了那副矜贵疏离的模样,“记住你今晚的锐气,我的世子妃。”他走到桌边,

自顾自倒了两杯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语气平淡无波:“演戏,要演**。

”林晚卿看着那杯酒,又看看他。最终,她走上前,接过酒杯。手臂交缠,酒液微凉入喉。

一场各怀心思的婚姻,就在这交织着威胁、试探与不服输的诡异氛围中,拉开了序幕。窗外,

月明星稀。属于将门**与世家公子的“甜蜜”日常,正式开锣。交杯酒下肚,

一股暖流自喉间滑入胃腹,却驱不散这新房内诡异的气氛。酒盏被随意搁回桌上,

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谢珩抬手,慢条斯理地松了松吉服那紧扣的领口,

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寻常更衣。他侧眸,看向依旧站在原地,浑身紧绷如临大敌的林晚卿,

唇角牵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世子妃,”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春宵苦短,

早些安置。”安置?林晚卿心头一跳,袖中的手再次攥紧。他什么意思?

难道这桩各取所需的交易婚姻,还包括……履行夫妻之实?她猛地抬眼,警惕地盯着他,

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谢珩将她瞬间炸毛的反应尽收眼底,

眼底那点微不可察的兴味又浓了几分。他踱步到那架巨大的千工拔步床前,

目光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床榻上扫过,然后,极其自然地弯腰,

从床上抱起一床锦被和一个软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抱着被枕,

转身走向窗边那张足够一个成年男子躺下还绰绰有余的紫檀木贵妃榻,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这点,我与夫人,倒是见解一致。”林晚卿愣住,看着他真的将被子铺在榻上,

姿态闲适地躺了下去,甚至还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他……睡榻?所以,

他口中的“安置”,真的只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心头那根紧绷的弦,倏然一松,

随即又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松了口气的庆幸,也有一种被小觑了的不爽,

更有一种……自己方才如临大敌的反应显得十分可笑的窘迫。红烛静静燃烧,

映照着新房内一片静谧的暖红。林晚卿站在原地,看着贵妃榻上那道背对着她的颀长身影,

他呼吸平稳,似乎真的打算就此入睡。她抿了抿唇,走到拔步床边,坐下。身下的锦被柔软,

却让她如坐针毡。和衣躺下,吹灭了床头的烛火,

只留远处桌上那一对龙凤喜烛依旧跳跃着光芒。黑暗中,感官变得格外敏锐。

她能听到窗外极细微的风声,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酒气和檀香,

更能清晰地听到不远处贵妃榻上,那人清浅平稳的呼吸声。他倒是心大,这么快就睡着了?

林晚卿翻了个身,面朝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脑子却异常清醒。从被退婚的羞辱,

到谢珩递来的那份惊世骇俗的帖子,

再到这仓促又诡异的大婚之夜……一切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晃过。嫁给谢珩,这一步,

究竟是走出了困局,还是踏入了另一个更危险的漩涡?她不知道。但事已至此,

开弓没有回头箭。翌日清晨,天光微亮。林晚卿素来警觉,在陌生的环境中睡得并不沉,

几乎是在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时便醒了。她睁开眼,下意识先看向窗边的贵妃榻。

榻上已然空无一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昨夜无人睡过。她坐起身,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门外适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是她的陪嫁丫鬟云舒带着肃王府的侍女们进来了。“**,该起身了,

一会儿要去给王爷和王妃敬茶。”云舒小声提醒,脸上带着些许担忧。

她自是知道自家**与这位新姑爷的“恩怨情仇”,对这桩婚事始终悬着心。

林晚卿定了定神,起身梳洗。肃王府的侍女训练有素,伺候得周到却不多言。

只是那偶尔偷偷打量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正梳妆间,房门再次被推开,

谢珩走了进来。他已换上了一身墨色常服,金线绣着暗纹,衬得人身姿挺拔,气质清贵。

晨光中,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丝毫昨夜同处一室的尴尬或异样。

他目光掠过正在对镜簪花的林晚卿,脚步未停,只淡声吩咐一旁的侍从:“将我的衣物取来。

”侍从应声,从柜中取出几件他的常服,抱在手中。林晚卿从镜中看着他这番动作,

心头明了。这是要做给外人看,尤其是要做给肃王爷和王妃看,证明他们昨夜“夫妻和睦”。

果然,待她妆扮妥当,谢珩也已整理好衣冠。他走到她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

林晚卿看着递到眼前的臂弯,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轻轻挽住。指尖触及他手臂坚实的肌肉,

隔着几层衣料,似乎也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力量。他身上有清冽的皂角香气,

混合着一种独特的、类似于雪松的冷调,与她平日闻惯的武将之家的阳刚之气截然不同。

两人并肩走出新房,郎才女貌,姿态亲密,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天作之合。

只有林晚卿自己知道,挽着他手臂的指尖有多么僵硬,

维持着面上恰到好处的浅笑又多么耗费心力。肃王府正厅,肃王爷与王妃早已端坐上位。

肃王爷年近五旬,面容威严,目光锐利,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肃王妃则看起来温婉许多,

眉宇间带着一丝病弱的憔悴,嘴角***恰到好处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并未深入眼底。

林晚卿与谢珩上前,依礼敬茶。“父王请用茶。”“母妃请用茶。”肃王爷接过茶,

抿了一口,目光在林晚卿身上停留片刻,沉声道:“既入我肃王府,往后需谨守妇德,

襄助夫君,和睦家宅。”“儿媳谨记父王教诲。”林晚卿垂眸应道,姿态恭顺。

肃王妃接过茶,笑容温和了些:“好孩子,快起来吧。珩儿性子冷,往后你多担待些。

”她话语亲切,眼神却似有若无地扫过林晚卿挽着谢珩的手臂。“母妃言重了。

”林晚卿浅笑回应。敬茶过程并无波折,只是这看似和谐的氛围下,涌动着多少暗流,

林晚卿心知肚明。肃王府这潭水,果然不浅。从正厅出来,谢珩便松开了手臂,

那股若有似无的松木冷香也随之远离。“我需入宫一趟。”他侧首,语气恢复了一贯的疏淡,

“府中事宜,若有不懂,可问管家***,或直接来问我。”说完,不等林晚卿回应,

便带着侍从径直朝外院走去。林晚卿看着他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挑了挑眉。也好,

互不干涉,正合她意。她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管家***,一位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人。

“谢管家,我这人喜动不喜静,不知府中可有能活动筋骨的地方?”***显然早已得了吩咐,

躬身答道:“回世子妃,王府西侧有一处演武场,虽不及镇国公府的宽敞,但器械倒也齐全。

世子吩咐过,府中各处,世子妃皆可随意行走。”演武场?林晚卿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谢珩连这个都想到了?“带路。”肃王府的演武场确实不算大,但十八般兵器擦得锃亮,

箭靶、石锁等物一应俱全,地面平整,显然是日常有人打理维护的。林晚卿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兵器铁锈和尘土味道,让她连日来积压的郁气都散了不少。

她随手取下一张弓,掂了掂分量,又抽出一支箭。挽弓,搭箭,瞄准——动作行云流水,

带着将门女子特有的飒爽英姿。“嗖!”箭矢离弦,稳稳钉入靶心。一连***十几箭,

箭箭皆中红心,胸中那股浊气总算宣泄出去大半。她放下弓,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脸颊也因为运动透出健康的红晕。“**,擦擦汗。”云舒递上帕子,小脸上满是骄傲,

“**的箭术还是这么好!看府里谁还敢小瞧您!”林晚卿接过帕子擦了擦汗,不置可否。

箭术好与否,与能否在肃王府立足,并无直接关系。在这里,需要的是心计和手段。

她在演武场又活动了片刻,这才带着云舒往回走。途径花园时,却听到一阵细微的啜泣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七八岁大小、穿着锦缎的小男孩正蹲在假山后,肩膀一耸一耸地,

哭得伤心。他身边站着两个手足无措的小厮。林晚卿脚步一顿。这孩子她认得,敬茶时见过,

是谢珩已故兄长留下的独子,谢琮。按辈分,该叫她一声婶娘。她想了想,抬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她蹲下身,声音放柔了些许。谢琮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看到是她,

瑟缩了一下,哭声小了些,却依旧抽噎着不说话。一旁的小厮连忙行礼,

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回世子妃,是小少爷养的狸猫跑丢了,找了一早上也没找到,

所以……”原来是丢了宠物。林晚卿看着谢琮哭得通红的眼睛,心里微软。

她自幼在边关长大,身边多是糙汉子,对孩子并无太多经验,但这份纯粹的伤心,她看得懂。

“什么样的狸猫?往哪个方向跑了?最后一次见它是什么时候?”她站起身,

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利落,一连串问题抛向小厮。小厮被她问得一懵,磕磕巴巴地答了。

林晚卿听完,目光在花园里扫视一圈,又蹲下来对谢琮道:“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

哭解决不了问题。我帮你找。”谢琮止住哭泣,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带着一丝怀疑。

林晚卿也不多言,起身根据小厮的描述,仔细查看起地上的痕迹、草丛的倒伏方向。

她在边关学过追踪之术,用于找一只猫,虽是大材小用,却正好对症。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她便在花园角落一丛茂密的杜鹃花下,发现了那只蜷缩成一团、吓得瑟瑟发抖的雪白狸猫。

“喏,是不是它?”林晚卿拎着狸猫的后颈皮,将它提溜出来,递到眼巴巴等着的谢琮面前。

谢琮眼睛瞬间亮了,破涕为笑,一把将狸猫抱进怀里,紧紧搂住,

小声地、带着点腼腆地对林晚卿道:“谢谢……谢谢婶娘。”这一声“婶娘”,

叫得林晚卿微微一怔。她看着小男孩依赖地抱着猫,脸上还挂着泪珠却笑容灿烂的模样,

心中某个角落,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举手之劳。”她淡淡应了一句,

转身便带着云舒离开了。她没看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座凉亭里,

谢珩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将方才的一幕尽收眼底。他负手而立,

目光追随着那道离去的飒爽背影,深邃的眸中,

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晚膳时分,两人再次同桌而食。

长长的梨花木餐桌,摆满了精致菜肴,侍女们布完菜便安静地退到一旁。食不言。

气氛沉默得有些压抑。林晚卿自顾自用着饭,姿态算不上优雅,却也不粗鲁,

带着她独有的利落劲儿。谢珩吃饭的动作极其优雅,慢条斯理,仿佛每一口都在细细品味。

直到用餐接近尾声,他放下银箸,拿起一旁的湿帕擦了擦嘴角,状似无意地开口:“听说,

你今日帮琮儿找到了猫?”林晚卿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碰巧而已。

”“琮儿性子内向,难得与人亲近。”谢珩语气平淡,“他既叫你一声婶娘,日后在府中,

你可多照看他些。”林晚卿挑眉:“世子这是给我派活儿了?”“算是吧。

”谢珩迎上她的目光,“肃王府不养闲人。更何况,是身手不凡、观察入微的世子妃。

”他这话,听着像是夸奖,又带着点别的意味。林晚卿放下筷子,

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好说。只要报酬合适,一切好商量。

”谢珩看着她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报酬?

”他微微倾身,隔着餐桌看向她,烛光在他深邃的眸中跳跃,“夫人想要什么报酬?

金银珠宝,或是……试试打断我另一条腿的机会?”林晚卿:“……”这人,

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她的忍耐力。她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世子说笑了,

打断腿这种粗活,怎好时时挂在嘴边。不如,换点实际的?”“比如?”“比如,

”林晚卿目光扫过这间布置雅致却略显清冷的饭厅,“我院子里的厨房,归我管。

我想吃什么,自己弄,不必劳烦大厨房。”她在边关野惯了,吃不惯这等精细食物,

偶尔也想自己动手打打牙祭。谢珩似乎有些意外,看了她片刻,点头:“可。”“还有,

”林晚卿继续道,“我每日需至少一个时辰在演武场,期间,不希望有闲杂人等打扰。

”“可。”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倒让林晚卿有些意外。“没了?”谢珩问。“暂时想到这些。

”“好。”谢珩站起身,“你的要求我应了。至于照看琮儿,

算是你履行世子妃职责的一部分。”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饭厅,

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林晚卿看着他的背影,摩挲着指尖。这桩婚姻,

开局似乎比她预想的,要……稍微有意思那么一点点。至少,这位死对头夫君,

在“各取所需”这件事上,目前看来,还算守信。至于以后?林晚卿端起茶杯,

抿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水,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走一步,看一步。谁也别想让她林晚卿吃亏。

日子便在这般诡异的“和睦”与心照不宣的“互不干涉”中滑过数日。

林晚卿得了谢珩的首肯,

嫁带来的几个心腹丫鬟并一个擅做边关风味菜的厨娘安置在了她居住的“清晖院”小厨房里。

头一回开火,她便亲自挽袖下厨,做了一道辣子鸡丁,火红的干椒爆炒得焦香的鸡块,

香气霸道,几乎要掀翻清晖院的屋顶。云舒被那辣味呛得连连咳嗽,苦着脸劝:“**,

这、这味道也太冲了,万一传到王爷王妃那儿……”林晚卿夹起一块鸡肉,吃得鼻尖冒汗,

浑不在意:“怕什么?世子亲口应允的。再说了,这肃王府规矩大,还不许人吃饭了?

”她胃口极好,就着这道菜,生生多用了一碗米饭。消息自然瞒不过谢珩。当晚他回府用膳,

管家***便低声禀报了此事。谢珩执箸的手顿了顿,只淡淡“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晚膳时,他目光扫过桌上依旧精致却略显清淡的菜肴,破天荒地,

对布菜的侍女吩咐了一句:“明日,让大厨房也添一道辣口的菜。”侍女愣住,连忙应下。

这细微的变化,并未传到林晚卿耳中。她正忙于“熟悉”她的新领地——肃王府的演武场。

每日雷打不动一个时辰,弓马娴熟,拳脚生风。

起初还有几个不开眼的仆役或旁支子弟远远围观,指指点点,被她一记凌厉的眼风,

或是“失手”射偏钉在其脚边的箭矢吓得抱头鼠窜后,演武场便彻底成了她的清净之地。

只有一次,她练完一套枪法,收势喘息时,眼角余光瞥见演武场入口的月洞门下,

一道墨色身影静立片刻,旋即无声离开。是谢珩。他来看什么?监视?还是……看她笑话?

林晚卿抹了把汗,心下冷哼。管他呢!这日午后,她刚从演武场回来,沐浴更衣后,

正倚在窗边翻看一本兵书,云舒进来通报,说是王妃身边的嬷嬷来了,请世子妃过去一趟。

林晚卿眉尖微挑。自敬茶后,这位看似温婉的婆母便未曾单独召见过她。此时来人,

想必不是单纯喝茶聊天。她放下书,整理了一下衣裙:“请嬷嬷稍候,我即刻便去。

”肃王妃居住的“锦瑟院”布置得极为雅致,熏香袅袅,琴案古朴,

处处透着书香门第的沉淀。只是这份雅致之下,

总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气与过于刻意的宁静。王妃依旧是一副温婉模样,

拉着林晚卿的手在软榻上坐下,嘘寒问暖了几句,话锋便是一转。“晚卿啊,

你嫁入王府也有些时日了,感觉可还习惯?”王妃笑容和煦,“珩儿他性子冷,公务又繁忙,

若有怠慢之处,你多体谅。”“母妃言重了,世子待我很好。”林晚卿垂眸,答得中规中矩。

王妃拍了拍她的手背,叹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相处之道,母妃本不该多嘴。

只是……这王府内宅,终究不同于你们镇国公府,人多眼杂,规矩也大。有些事,

还需注意些分寸。”她顿了顿,

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林晚卿因常年练武而显得并不算纤细的手腕,语气依旧温和:“就比如,

你每日去演武场,强身健体是好事,但动静难免大了些,偶尔还有些……呼喝之声。

下人们嘴上不敢说,心里难免有些议论。还有琮儿那孩子,你虽是好心帮他寻猫,

但他年纪小,身份又特殊,过于亲近,只怕惹来不必要的闲话。”林晚卿静静听着,

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明了。这是嫌她动静大,不够“端庄”,又嫌她多管闲事,

招惹了谢琮。她抬起眼,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母妃教诲的是。

只是儿媳自幼在边关长大,习惯了舞刀弄枪,若一时改不过来,惊扰了母妃清净,

还望母妃恕罪。至于琮儿,他唤我一声婶娘,猫儿跑丢了他哭得伤心,我既是长辈,

碰上了帮一把,也是分内之事,倒未曾想太多。”她语气恭敬,话却说得不软不硬,

将王妃的“提点”原封不动地挡了回去。王妃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才缓缓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母妃也是为你好,为王府的声誉着想。既入了王府,

往后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肃王府的颜面,需得谨慎些才是。”“儿媳明白,谢母妃提点。

”林晚卿再次垂首。从锦瑟院出来,林晚卿脸上的浅笑瞬间收敛,眸色微冷。看来,

这肃王府的平静日子,比她想象的还要短暂。王妃这是要开始敲打她,

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了。回到清晖院,还没坐定,谢琮抱着他那隻雪白的狸猫,

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院门口,小脸上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期待。“婶娘……”他小声叫道。

林晚卿看着这孩子,想起王妃方才的话,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烦躁。但她对这孩子并无恶感,

甚至因他失去父母,又在这复杂的王府中生活,生出些许同病相怜之感。

她招招手:“进来吧。”谢琮眼睛一亮,抱着猫小跑进来,

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九连环:“婶娘,这个……我解不开,

她们都说婶娘厉害……”林晚卿失笑,她厉害跟解九连环有什么关系?

她接过那冰凉的金属环,在手里掂了掂。这东西她小时候也玩过,需要的是巧劲和耐心。

她没说什么,低头手指翻飞,不过片刻功夫,那纠缠在一起的环扣便“咔哒”一声,

应声而解。谢琮看得目瞪口呆,小嘴张成了圆形,

看向林晚卿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崇拜:“婶娘好厉害!”看着他纯粹的笑容,

林晚卿心头那点因王妃带来的阴霾散了些许。她将解开的九连环递还给他,

随口问:“平日都做些什么?可读书习字了?”谢琮抱着九连环,小脸垮了下来:“读书,

习字,还有学规矩……很闷。”他偷偷看了看林晚卿的脸色,小声补充,

“没有婶娘这里好玩。”林晚卿心中微动。这孩子,看来是被管束得紧了。她正想说些什么,

院外传来请安的声音,是谢珩回来了。谢琮一见到叔叔,立刻像是老鼠见了猫,缩了缩脖子,

抱着他的猫和九连环,飞快地行了个礼,一溜烟跑了。谢珩迈步进来,

目光扫过桌上那副被解开的九连环,又看向林晚卿:“琮儿又来烦你了?”“没有。

”林晚卿语气平淡,“孩子闷得慌,过来玩玩而已。”谢珩走到她对面坐下,

自己斟了杯冷茶,并未饮用,只是握在手中把玩。“母妃今日找你,说了什么?

”他消息倒是灵通。林晚卿抬眸看他,似笑非笑:“也没什么,不过是教导我谨守妇德,

注意分寸,莫要丢了肃王府的颜面。”她刻意放缓了语调,“尤其是我去演武场,动静太大,

以及……不该与琮儿过于亲近。”谢珩闻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王府内宅之事,

母妃操心亦是常理。你心中有数即可。”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未反驳王妃,

也未明确支持林晚卿。林晚卿盯着他,忽然问道:“谢珩,你娶我,除了之前说的那些,

是不是也想借我这‘悍名’,替你挡掉王府里某些你不便亲自出手的麻烦?比如,

镇住那些对你侄子别有用心,或者想往你后宅塞人的人?”她问得直接,目光锐利,

不容闪躲。谢珩把玩茶杯的动作顿住,抬眸与她对视。烛光下,

他深邃的眼底仿佛有暗流涌动,片刻后,他唇角微勾,竟坦然承认:“夫人果然聪慧。不错,

你这‘镇国公嫡女’兼‘前京城悍女’的身份,确实很好用。”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

隔着小几看她,声音压低,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分不清是嘲讽还是赞赏:“毕竟,

连我这世子的腿都敢打断的人,这府里还有谁不敢惹?”林晚卿心头火起,

却又莫名有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她冷笑一声:“世子倒是物尽其用。”“彼此彼此。

”谢珩靠回椅背,恢复了一贯的疏淡,“夫人不也借着世子妃的名头,在演武场找到了自在?

”两人目光再次空中交锋,噼啪作响,谁都不肯退让。这一次,

却似乎与新婚之夜那纯粹的敌意与试探,有了一丝不同。

仿佛在彼此坦诚(至少是部分坦诚)的利用中,生出一种诡异的、剑拔弩张的……默契。

“如此甚好。”林晚卿率先收回目光,端起自己那杯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姿态豪迈,

“你我各取所需,互不亏欠。”谢珩看着她喉间滚动,将那冷茶咽下,眸色深了深,

未再言语。窗外,夜色渐浓。清晖院内的烛火,将两人对坐的身影拉长,投在窗棂上,

看似靠近,中间却隔着一道无形的、名为“交易”与“旧怨”的鸿沟。这日子,

是越发“有趣”了。林晚卿想。日子不紧不慢地又滑过几日,

表面依旧维持着那层薄冰般的平静。林晚卿依旧每日雷打不动地去演武场,

清晖院的小厨房也时常飘出与王府精致格调格格不入的、带着烟火气的霸道香味。

谢琮偶尔还是会偷偷跑来,有时是拿着解不开的巧环,有时是捧着读不懂的启蒙诗书,

眼巴巴地望着林晚卿。林晚卿心情好时,会三下五除二帮他解决了难题,心情一般时,

便只让云舒拿些点心打发他。她始终记得王妃的“提点”和谢珩那日近乎坦然的“利用”,

与这孩子的接触,保持着一种有距离的温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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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死对头说他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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