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韵宓编写的热门小说爽!宫女竟是灭门嫡女,剧情非常的新颖,没有那么千篇一律,非常好看。小说精彩节选唯有握在手中的力量,才是真。魏瑾公公临终前浑浊而恳切的眼神再次浮现。“出宫去,安稳过日子……”他在宫墙内熬干了心血,最终………
由韵宓编写的热门小说爽!宫女竟是灭门嫡女,剧情非常的新颖,没有那么千篇一律,非常好看。小说精彩节选唯有握在手中的力量,才是真。魏瑾公公临终前浑浊而恳切的眼神再次浮现。“出宫去,安稳过日子……”他在宫墙内熬干了心血,最终……
导语:宫墙染血,十二载仇恨如焚;江南烟雨,半生守护铸安澜。她是凌烬,
曾是皇城根下被灭门的孤女,于宫闱暗影中蛰伏,以血泪为刃,
誓要为百七十三口冤魂讨还公道。从深宫隐忍的宫女到搅动风云的复仇者,她手握利刃,
步步为营,终让篡位者血债血偿,让凌家沉冤得雪。可复仇的终点,从不是玉石俱焚的毁灭。
当宫墙的冰冷被江南的暖风消融,当仇恨的火焰被善意的清泉浇熄,她选择放下权柄与荣华,
在青石板巷陌间筑起一间“忘忧书坊”。这里有书声琅琅,有药香袅袅,有旧部的坚守,
有新知的陪伴,有孩童的笑语,有岁月的温柔。从一心复仇的孤女,
到守护文脉与仁心的长者,凌烬用一生证明:最深的恨,可化为最沉的责任;最痛的过往,
能滋养最韧的善良。当海棠花谢又开,当桂香年复一年漫过书坊,
那些关于忠义、仁心、传承的故事,便在江南的烟雨里,在世代不息的书声中,永远流传。
这是一段关于复仇与救赎、毁灭与建设的传奇,
也是一曲关于善良无疆、岁月有痕的挽歌——宫墙之外,烟雨之中,终有一片忘忧之地,
让仇恨落幕,让善念永存。第一章:雪地藏锋我,凌烬,
是十二年前从凌家灭门尸堆里爬出来的孤女。此刻,我正跪在养心殿外的风雪里,
听着殿内皇帝与我杀父仇人的丝竹谈笑。雪粒子砸在脸上,生疼。
我缩在养心殿外的廊柱根儿,手里攥着快冻硬的扫帚,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今儿风急,
雪片子卷着寒气往骨头缝里钻,可养心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门里飘出暖香,
混着龙涎香和蜜饯的甜,隔着门缝都能闻见。还有丝竹声,软乎乎的,
跟殿外的风雪像两个世界。殿门口,跪着个人。沈眉妩,曾经的镇国公嫡女,
如今的罪臣之女。她穿一身素衣,料子还是上好的云锦,可此刻沾了雪泥,
早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膝盖底下是青石板,雪化了又冻,冰碴子硌得她身子直晃。”陛下,
求您开恩……家父是被冤枉的,求您再查一查……”她的声音哑得厉害,
像是被砂纸磨过。话没说完,殿门”吱呀”开了条缝。不是皇帝,是当值的太监小李子,
尖着嗓子喊:”沈姑娘,陛下说了,镇国公通敌铁证如山,再敢聒噪,就把你拖去慎刑司!
“通敌……又是通敌!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我下意识攥紧了扫帚,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十二年前,我凌家一百七十三口,
被扣上的也是这“通敌”的罪名!那场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
那堆积如山的亲人尸骸……我躲在里面,看着你,萧稷,当时还是太子的你,
冷眼看着刽子手的屠刀起落!沈眉妩还在磕着头,额头的血越流越多,渗进青石板的缝隙里,
冻成了暗红的冰。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细碎的呜咽。殿里的丝竹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小李子又出来了,这次手里拿着一道圣旨,展开来,
尖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公沈毅通敌叛国,罪诛九族,其女沈眉妩,
念其未曾参与谋逆,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即刻起程!””不——!”沈眉妩猛地抬头,
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绝望,”陛下!您不能这样!我不服!我爹是冤枉的!””放肆!
“小李子厉喝一声,冲上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住沈眉妩,粗暴地将她拖走。她挣扎着,
头发散了,素衣被扯得歪歪斜斜,膝盖在青石板上划出长长的血痕,雪水混着血,一路蜿蜒。
她的哭喊越来越远,最后被风雪吞没。我站在原地,手里的扫帚杆都快被我攥断了。
掌心的血,渗进了扫帚的木纹里,又冷又黏。风更急了,雪粒子砸在脸上,疼得我眯起眼。
旁边的宫人还在窃窃私语,感叹着宫廷无情,庆幸着自身卑微,方能保全性命。他们不知道,
这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逆来顺受的小宫女,心里藏着一把火。一把烧了十二年,
愈燃愈烈的复仇之火!皇帝,你还记得当年凌家满门的血吗?
你坐在用我凌家鲜血染红的龙椅上,可曾想过,当年那个侥幸逃脱的小女孩,
如今已来到你的身边?我缩了缩脖子,把脸上所有情绪狠狠压下去,重新低下头,继续扫雪。
扫帚划过积雪,发出”沙沙”的声响,轻得像我的呼吸,也稳得像我磨了十二年的刀锋。
我抬起头,望了一眼养心殿的琉璃瓦,雪落在上面,反射着刺骨的冷光。殿内的暖香,
似乎又飘了出来,甜得发腻。我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笑。陛下,等着我。
这雪,下得正好。适合藏住痕迹,也适合……酝酿杀机。第二章沈眉妩被拖走时,
我瞅见她腰间空荡荡的,连点干粮都没带。风卷着雪,她单薄的身子像片枯叶,
被侍卫架着往宫门挪。我咬了咬牙,趁小李子转身关门的间隙,
摸出怀里藏的半块麦饼和碎银,快步冲上去塞进她手里。“路上用。”我声音压得极低,
指尖触到她冻得冰硬的手,只一瞬就缩了回来。“你——”她愣了愣,眼底还凝着泪。
可这片刻迟疑,已够致命。“大胆奴婢!敢私通罪臣之女!”小李子的尖嗓子像针,
扎得人耳膜疼。两个侍卫立刻折返,一把揪住我的后领,将我摁在雪地里。麦饼掉在雪上,
滚了几圈,沾满泥污。我被拖进养心殿时,暖香扑面而来,和殿外的寒气撞得生疼。
皇帝坐在龙椅上,玄色龙袍绣着金线,指尖捻着玉扳指,抬眼扫我的时候,
眼神比殿外的雪还冷。“谁给你的胆子?”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压人的威权。“奴婢该死。
”我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不敢抬头。心里却在笑,凌家满门都死在你手里,
我早该死了,还怕这一句斥责?“该死?”他轻笑一声,那笑意没到眼底,“拖下去,
掌掴二十,罚跪雪堆三个时辰。”“是。”侍卫架着我往外走,巴掌扇在脸上,
脆响在雪地里回荡。一下,两下,脸颊**辣地疼,嘴角很快渗出血丝。
宫人们都躲在廊柱后偷看,没人敢出声。我跪在雪堆里,雪粒子钻进衣领,冻得骨头疼,
脸颊的伤被寒风一吹,更是钻心。三个时辰,像过了一辈子。雪越下越大,把我埋了半截,
意识都快冻僵时,小李子来了,手里托着个白玉小瓶。“陛下口谕,赏你玉肌膏,
回去歇三日。”他把瓶子扔给我,语气没什么温度。我接住瓶子,指尖触到玉瓶的暖意,
愣了愣。玉肌膏,宫里最好的伤药,一两膏子抵得上寻常宫人半年月例。他要罚我,
却又赏我这个?我爬起来,拖着冻僵的腿回了柴房。柴房漏风,我缩在稻草堆里,拧开玉瓶,
清苦的药香飘出来。药膏抹在脸颊,冰凉的疼意渐渐消散,暖意顺着皮肤蔓延开。
心里忽然窜起一丝异样。当年我爹被押赴刑场时,也是这样的雪天。他对着皇宫的方向叩首,
说“臣无愧于心”,可皇帝还是下了斩立决。如今,
他却给一个“私通罪臣之女”的奴婢送伤药?是试探?还是一时兴起?我摸着脸颊的伤,
忽然笑了。真可笑,凌烬啊凌烬,你忘了满门的血了?这点小恩小惠,就想让你动摇?
可那暖意,确确实实留在了皮肤上,像根细针,轻轻刺了我一下。三日里,我没出门。
柴房里堆着干柴,我就劈柴取暖,斧头落下,木屑飞溅,心里的戾气也散了些。
我想起沈眉妩绝望的眼神,想起皇帝冷漠的脸,想起玉肌膏的暖意。这宫里,
人人都戴着面具。皇帝的恩宠是毒药,宫人的情谊是陷阱,唯有自己的刀,才最可靠。
但养心殿,是离皇帝最近的地方。那里藏着他的软肋,藏着凌家的血债。歇够了三日,
我把剩下的玉肌膏藏进发髻,拍了拍身上的稻草,朝着养心殿走去。雪停了,
阳光透过宫墙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我脸颊的伤已经结痂,不仔细看,
看不出痕迹。小李子见我来,挑眉:“你倒识趣。”“奴婢的本分,就是伺候陛下。
”我低头,掩去眼底的光。殿门开着,暖香依旧。皇帝还坐在龙椅上,
似乎比三日前温和了些。“伤好了?”他问。“谢陛下赏赐,已无大碍。”“知道错了?
”“知道。”我答得干脆,心里却在想,我没错。错的,是这吃人的皇宫,是这冷血的帝王。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忽然说:“往后,就留在殿外当值吧。”“是。”我退到殿外,
重新拿起扫帚,扫着地上的残雪。阳光落在身上,有几分暖意,可心里的冰,没化。
玉肌膏的暖是假的,皇帝的恩宠是假的。只有复仇的念头,是真的。我扫着雪,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髻里的玉瓶。陛下,你既给了**近你的机会,就别怪我,用你的血,
来暖我凌家的冤魂。第三章宫道积雪未消,冰碴子硌得鞋底发疼。我捧着锦盒走在前面,
小李子跟在身后,手里拎着个食盒,嘴里嘟囔着:“陛下也是心善,都流放了还赐这些。
”我没接话,指尖攥着锦盒的鎏金提手,冰凉刺骨。锦盒里是玉肌膏和两匹云锦,
食盒里是御膳房刚做的糕点。说是赏赐,
倒更像安抚——安抚一个即将被流放到蛮荒之地的罪臣之女,也安抚他自己那颗冷血的心。
囚车停在宫门外,禁军守在两侧,面无表情。沈眉妩缩在角落,头发散乱,脸颊冻得青紫,
额角的伤还凝着暗红的血痂,见我来,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陛下赏的。
”我把锦盒递过去,声音压得低,“药膏抹伤口,云锦挡寒,糕点路上垫肚子。
”她接过锦盒,手指抖得厉害,打开看了眼,忽然红了眼眶,却没掉泪,
只是哑着嗓子说:“替我谢陛下……”“不必。”我打断她,“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她愣了愣,看着我,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禁军催着启程,囚车轱辘碾过积雪,
发出“咯吱”的声响,越来越远。我站在宫门口,看着那辆囚车消失在风雪里,
心里没什么波澜。这宫里,谁不是在苟活?她能活下来,已是万幸。转身回养心殿时,
雪又开始下了,细碎的雪沫子飘在脸上,凉丝丝的。殿内暖香氤氲,皇帝还在批阅奏折,
烛火跳动,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金砖地上,像只蛰伏的兽。“送去了?”他头也没抬,
笔尖在奏折上划过,留下墨痕。“回陛下,送去了。”我垂手立在殿角,
“沈姑娘谢过陛下恩典,说定会感念陛下宽宥。”“哦?”他停下笔,抬眼看我,“她没怨?
”“怨什么?”我答得平静,“姑娘是明事理的人,知道陛下是顾全大局,并非无情。
”这话半真半假。她怨不怨,我怎会知道?但我清楚,皇帝要的,从来不是真相,是臣服。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忽然笑了,那笑意比殿外的雪还淡:“你倒会说话。
”一旁的魏瑾公公躬身笑道:“阿烬姑娘心思通透,难怪陛下看重。”我垂眸,
掩去眼底的嘲讽。看重?不过是觉得我听话、识趣,是个能让他安心的奴才罢了。
皇帝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语气添了几分疲惫:“这些日子,也就你们俩还能让朕省心。
”魏瑾连忙应着:“奴才伺候陛下是本分。”皇帝看向我,目光比之前柔和了些:“你呢?
会不会觉得朕凉薄?”“奴婢不敢。”我屈膝行礼,“陛下是天子,江山为重,
个人情爱、家族恩怨,本就该放在后头。奴婢能伺候陛下,是奴婢的福气,
断不会有半分怨言。”“福气?”他重复了一遍,像是觉得有趣,又像是感慨,“这宫里,
敢说伺候朕是福气的,没几个。”“奴婢是真心的。”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眼神里装着恰到好处的敬畏与忠诚,“陛下在哪,奴婢就在哪,不离不弃。
”这话我说得恳切,心里却在冷笑。不离不弃?我会陪着你,直到亲眼看着你跌落尘埃,
看着你为凌家满门的血债赎罪。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
朕就放心了。”说着,他端起桌上的茶盏,魏瑾连忙上前添茶,动作恭敬至极。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君臣和睦的样子,指尖悄悄掐进掌心。龙涎香的味道萦绕在鼻尖,甜得发腻。
这殿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沾着鲜血,都藏着阴谋。皇帝的信任,是最锋利的刀,
也是最有用的盾。我要握着这把刀,顶着这面盾,一步步靠近他,一点点瓦解他,
直到把他和这吃人的皇宫,一起拖进地狱。雪还在下,敲打着殿外的窗棂,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垂下手,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陛下,你尽管信任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你亲手养大的,不是忠心耿耿的奴婢,是索命的厉鬼。第四章朱墙映着残雪,
宫道上的金砖被扫得发亮。今儿宫里热闹,镇国大将军的嫡女柳玉茹入宫,
御驾亲自迎到宫门,赏赐的锦缎珠宝堆了半车,宫娥太监前呼后拥,活像捧凤凰。
我缩在养心殿外的廊柱后,手里攥着刚烧开的铜壶,听着远处的喧哗,眼皮都没抬。这宫里,
捧高踩低是常态。柳家刚打了胜仗,她自然成了香饽饽,可惜,脑子不太灵光。果然,
没过半日,御花园就传来动静。我奉命送茶过去时,正撞见柳玉茹叉着腰站在梅树下,
指着我的鼻子骂:“贱婢!走路没长眼?溅脏了我的云锦裙!”她穿一身石榴红撒花锦裙,
裙摆绣着金线缠枝莲,脚下是羊脂玉花盆底鞋,衬得她肌肤胜雪,可惜眉眼间满是骄纵,
像只炸毛的鸡。我刚给廊下的暖炉添完炭,转身时确实带起了点雪沫,沾在了她的裙摆上,
不过米粒大小。“奴婢该死。”我放下铜壶,屈膝就要跪。“跪就完了?
”她抬脚就往我手背踩,绣鞋的玉底硌得我骨头生疼,“我这裙子,够你这贱婢活十年!
今日不罚你掌嘴,难解我心头气!”旁边的宫女立刻上前,抬手就要打。我没躲,
只是垂着眼,心里冷笑。娇气包一个,比沈眉妩还蠢。沈眉妩至少懂收敛,她倒好,
刚入宫就敢折辱宫人,怕是忘了这皇宫是谁的天下。“住手。”清冷的声音传来,
柳玉茹的动作猛地顿住。皇帝不知何时站在假山后,玄色龙袍沾了点梅枝上的雪,
脸色比寒梅还冷。柳玉茹眼睛一亮,立刻收敛了骄纵,快步上前福身:“陛下!
是这贱婢冒犯臣妾,臣妾只是教训她几句。”“教训?”皇帝挑眉,目光扫过我通红的手背,
又落在她裙摆的雪沫上,“不过一点雪渍,就要掌嘴?柳将军教你的规矩,就是恃宠而骄,
欺凌宫人?”柳玉茹脸色一白,连忙道:“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这裙子是陛下赏赐的,
臣妾一时心急……”“朕赏你东西,是念着柳家的功绩,不是让你拿着朕的赏赐,
在宫里作威作福。”皇帝的声音冷了几分,“你既入宫,便是朕的妃嫔,当守宫规,惜下人。
可你呢?刚入宫就如此嚣张,日后岂不是要翻了天?”柳玉茹吓得浑身发抖,
“噗通”一声跪下:“陛下恕罪!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知错?
”皇帝冷哼一声,转头对身后的魏瑾说,“柳氏无德,贬为更衣,禁足玉芙宫三月,
闭门思过。若无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半步。”“是。”魏瑾躬身应道,
眼神都没给柳玉茹一个。柳玉茹瘫在雪地里,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大概没料到,自己仗着家族功绩换来的恩宠,竟如此脆弱,一句话就打回了原形。
我站在一旁,默默收回手,手背的疼还在钻心,可心里没半点波澜。这宫里的人,大多如此。
得意时嚣张跋扈,忘了皇权如刀,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柳玉茹的今日,
或许就是别人的明日,包括我自己。只是,她的羞辱,我没忘。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帝瞥了我一眼,语气缓和了些:“你的手,疼吗?”“回陛下,不疼。”我垂眸,
掩去眼底的情绪,“柳更衣也是一时情急,奴婢无碍。”“你倒懂事。”皇帝点点头,
“魏瑾,传朕的话,赏阿烬一盒玉肌膏,再赏二两银子。”“谢陛下恩典。”我屈膝行礼,
心里却在想,又是玉肌膏。皇帝的恩宠,果然廉价,一句“懂事”就能换来,可这恩宠背后,
藏着多少刀光剑影,他大概以为,我们这些宫人,都看不明白。
魏瑾很快让人拿来了药膏和银子,我接过,指尖触到冰凉的银锭,只觉得讽刺。
柳玉茹被宫人扶着,失魂落魄地往玉芙宫走去,背影狼狈不堪。她的石榴红锦裙沾了雪泥,
再也没了往日的光彩。我站在梅树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宫墙拐角,忽然笑了。
这宫里的风光,从来都是镜花水月。今日你高高在上,明日就可能跌落尘埃。
柳玉茹仗着家族的功绩横行,却不知,在皇帝眼里,她和我们这些宫人一样,不过是棋子。
有用时捧在手心,没用时,随手就能丢弃。寒风卷着梅香,吹得人发冷。
我握紧手里的玉肌膏,转身往养心殿走去。手背的疼渐渐消散,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柳玉茹的羞辱,皇帝的“恩典”,都像一根根针,扎在我心上,提醒我,
这宫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唯有复仇,才是真的。陛下,你今日惩罚柳玉茹,是为了立规矩。
可你别忘了,你当年灭我凌家满门时,可曾想过规矩?我走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规矩”。什么叫,血债血偿。
第五章:雨夜探病与棋手之心雨丝斜斜打在窗棂上,湿了半扇窗纸。
芷兰殿早没了往日的雅致,殿门虚掩着,霉味混着苦药气从缝里钻出来,呛得人嗓子发紧。
我捧着锦盒站在门口,指尖触到冰凉的鎏金,心里先沉了半截。皇帝没说要亲自来,
只让我送些人参、玉肌膏和一碟蜜饯,淡淡吩咐了句”看看她”。推开门,殿内光线昏暗,
只有一盏孤灯摇曳。沈眉妩躺在硬板床上,盖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被,枯瘦的手搭在床边,
指节泛青。听见动静,她缓缓睁开眼,眼窝陷得更深,往日清亮的眸子,
如今只剩一片浑浊的灰。”是你……”她声音细若蚊蚋,刚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
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我刚要上前,
就听见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伴着娇纵的嗤笑:”哟,这芷兰殿如今这么寒酸,
倒像座破庙。”柳玉茹挎着食盒走进来,禁足三月没磨掉她半分骄纵,
反而穿得更惹眼——桃粉色宫装绣着鸳鸯,头上插着赤金点翠步摇,走一步,
步摇叮当响,与这破败的偏殿格格不入。她瞥了眼床上的沈眉妩,
眼底满是轻蔑:”沈大姑娘,不对,该叫你沈庶人了。听说你病得快死了?也是,家族没了,
荣光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沈眉妩攥紧棉被,指节发白,嘴唇哆嗦着,却没力气反驳,
只发出细碎的呜咽。”怎么不说话?”柳玉茹上前一步,故意用绣鞋碾过床沿的药碗,
药汁泼了一地,苦腥味更重,”当年你爹在世时,你何等风光?如今还不是跟条丧家犬似的,
缩在这破地方等死?””你……出去……”沈眉妩猛地拔高声音,
又被咳嗽呛住,咳得撕心裂肺,胸口剧烈起伏。我站在一旁,手里的锦盒捏得发紧。
柳玉茹这蠢货,踩人也不分时候。沈眉妩虽贬为庶人,可毕竟是皇帝亲口饶了性命的,
这般当众羞辱,传出去终归不好。可转念一想,她越蠢,死得越快,倒省了我动手。
“柳更衣,”我开口,声音平静无波,”陛下让奴婢送些补品来,还请更衣移步,
莫要扰了沈姑娘休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我?”柳玉茹转头瞪我,
步摇上的翠羽晃得人眼晕,”不过是个伺候人的贱婢,跟着沈眉妩这丧门星,
也想学人充主子?”我没接话,只是垂着眼,心里冷笑。她大概忘了,
三月前是谁被皇帝罚得灰头土脸。柳玉茹见我不吭声,更来了劲,
伸手就要去扯沈眉妩的棉被:”我倒要看看,这快死的人,
还能不能受得住风寒——“”够了。”我抬手拦住她,指尖堪堪抵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暖乎乎的,戴着赤金镯子,硌得我指腹生疼。”陛下有旨,沈姑娘虽有罪,
却也需保周全。”我语气依旧平淡,”更衣若是执意,奴婢只能回禀陛下,请陛下定夺。
“柳玉茹脸色一白,想起上次被禁足的滋味,悻悻地收回手:”哼,看在陛下的面子上,
今日饶了你。”她又狠狠瞪了沈眉妩一眼,”你给我等着,下次再来看你这副鬼样子!
“说完,她扭着腰走了,步摇的叮当声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雨声里。我松了手,
转身看向沈眉妩。她已经咳得脱了力,靠在床头,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冷汗,
脸色白得像纸。”把……把药……”她指着地上打翻的药碗,声音微弱。
我蹲下身,捡起药碗,还好里面剩了些药汁。又从锦盒里取出人参,用银簪刮了些参末,
混进药汁里,递到她嘴边。她小口小口地喝着,药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衣襟上,
晕开深色的痕迹。”谢谢你……”喝完药,她喘着气,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陛下……他还好吗?”我心里一刺。都这样了,还惦记着那个灭她家族的仇人?
“陛下安好。”我答得简洁,”陛下让奴婢转告姑娘,安心休养,莫要多想。”她点点头,
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落在枕头上,很快洇湿了一片。我收拾好锦盒,站在床边,
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复杂。她和我一样,都是这皇宫的受害者。
可她比我懦弱,到现在还对皇帝抱有幻想。而我,早已没了幻想,只剩满腔的恨意。但,
蠢人自有蠢人的用法。我前日”无意”向御前的小太监透露,柳将军近来圣眷正浓,
陛下或许会宽宥柳更衣。这话想必已一阵风似的,吹进了她玉芙宫的耳朵里。
她今日这般急不可耐地来踩沈眉妩,不就是想重获圣心,甚至……更进一步么?
欲望,总会让人失去判断。而失去判断的猎物,最好拿捏。我早已将幻想碾碎,
掺进每日的饮食里,喂给了我的仇人。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我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
来沈眉妩微弱的叹息:”这皇宫……真是个吃人的地方……”我脚步一顿,
没回头。是啊,是吃人的地方。但很快,我就要让那最高处的人明白——执棋者,
终将沦为盘中餐。第六章雨停了,宫道上的积水映着灰扑扑的天,踩一脚溅起细碎的泥点。
我捧着食盒走在玉芙宫的抄手游廊下,食盒里是御膳房刚蒸好的桂花糕,
甜香混着潮湿的霉味,说不出的腻人。这是皇帝的吩咐,柳玉茹禁足期满,
赏些糕点“安抚”,实则不过是做给柳将军看的样子。殿门开着,
柳玉茹斜倚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东珠手链,见我进来,
眼皮都没抬:“放那儿吧。”我把食盒搁在八仙桌上,刚要退出去,就被她叫住:“等等。
”她抬手指了指桌案上的冰鉴,里面镇着一壶梅子汤,冰碴子浮在水面,
透着寒气:“陛下赏了你糕点,本宫也赏你碗汤喝。”旁边的宫女立刻上前,
倒了一碗冰镇梅子汤,递到我面前。天刚过惊蛰,寒气还没散,
这冰鉴里的冰是去年腊月存的,凉得刺骨。我盯着那碗汤,
指尖泛白——她是记恨上次我拦着她羞辱沈眉妩,故意找茬。“怎么?不敢喝?
”柳玉茹嗤笑一声,坐直了身子,“还是觉得本宫的赏赐配不上你这‘陛下跟前的红人’?
”我垂眸,接过汤碗。碗沿冰得我手指发麻,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窜。“奴婢不敢。
”仰头灌下去时,冰碴子硌得喉咙生疼,凉意在胸腔里炸开,像吞了块冰炭。
梅子汤的酸混着刺骨的冷,顺着喉咙滑进肚子,瞬间凝成一股寒气,往下坠。“这才乖。
”柳玉茹满意地笑了,挥挥手,“滚吧。”我躬身退出去,刚走到廊下,肚子就开始疼。
起初是隐隐作痛,后来越来越烈,像有把刀在肚子里搅,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浸湿了后背的粗布衣裳。我扶着廊柱,慢慢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宫道上的宫人来来往往,没人看我一眼,偶尔有目光扫过,
也是带着轻蔑的漠然——一个低贱宫女的死活,谁会在意?疼得越来越厉害,眼前开始发黑,
耳边嗡嗡作响。我蜷缩在宫墙根下,双手死死按住肚子,指甲掐进肉里,
也抵不住那钻心的疼。“姑娘?你怎么了?”模糊中,有人蹲在我面前。我勉强睁开眼,
看见一张素净的脸,穿着淡绿色宫装,
是住在玉芙宫附近偏殿的云嫔——宫里人都叫她女配三,性子温和,从不争宠,
在后宫像个隐形人。她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见我这模样,连忙上前:“云嫔主子,
要不要传太医?”“先扶她回住处。”云嫔的声音很轻,“她是养心殿当值的宫女,
传太医动静太大,先歇歇再说。”两个小太监架着我,踉踉跄跄往柴房走。
肚子里的疼一阵紧过一阵,我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混着冷汗,滑进嘴里,又咸又苦。回到柴房,他们把我放在稻草堆上,
云嫔留下一小瓶止疼药,说了句“好好休息”,就带着小太监走了。我挣扎着拧开药瓶,
倒出两粒褐色的药丸,就着冷茶水咽下去。药味很苦,却没半点用,肚子里的绞痛还在继续,
疼得我蜷缩成一团,意识渐渐模糊。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拍我的肩膀。我睁开眼,
看见魏瑾公公站在稻草堆前,穿着一身深紫色蟒纹衣,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手里拿着个瓷瓶,
递过来:“这是陛下赏的止疼膏,敷在小腹上,能缓一缓。”我撑起身子,接过瓷瓶,
指尖碰到他的手,暖烘烘的。“公公怎么来了?”“养心殿找不到你,
小李子说看见你被人扶回了柴房。”魏瑾叹了口气,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
“柳更衣逼你喝了冰梅子汤,是吧?”我点点头,没说话。“傻丫头。”他摇摇头,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挟私报复的人。你在陛下跟前得些体面,自然有人眼红,
想给你点颜色看看。”他顿了顿,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你是个聪明的,该知道,
咱们这些伺候人的,没资格硬碰硬。受了委屈,只能咽下去,忍过去。”忍?
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得有点苦:“公公说得是,奴婢明白。”明白又如何?
我忍了十二年,忍了凌家满门的血海深仇,忍了宫里的轻视羞辱,忍了柳玉茹的百般刁难。
可忍字头上一把刀,这刀,总有一天要**,捅进仇人的心脏。魏瑾看着我,
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又叹了口气:“陛下赏你药膏,是记着你的好。好好活着,
比什么都强。这宫里的风浪,只要你忍得住,总能过去。”“谢公公教诲。”我屈膝行礼,
肚子里的疼渐渐缓了些,“奴婢会忍的。”魏瑾点点头,站起身:“好好休息,明日若还疼,
就回禀陛下,歇一日。”他走后,柴房又恢复了寂静。窗外的天彻底黑了,
只有一点月光透过破窗棂照进来,落在稻草堆上,泛着冷光。我打开瓷瓶,
止疼膏的暖意敷在小腹上,驱散了些许寒气。可心里的寒,却越来越重。忍?我会忍。
但我忍的不是柳玉茹的羞辱,不是宫里的风浪,是为了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等**近皇帝,
等我握住足够的筹码,等我有能力掀翻这吃人的皇宫。到那时,我不会再忍。柳玉茹,
你今**我喝的冰梅子汤,我会让你加倍还回来。皇帝,你今日赏我的止疼膏,
我会用你的血,来暖我这颗早已冻僵的心。我蜷缩在稻草堆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这宫里的忍,从来都不是懦弱。是积蓄力量,是磨利刀刃。
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欺辱过我、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血的代价。
第七章柴房的破窗糊着旧纸,挡不住穿堂风,吹得我浑身发寒。中药的后劲比冰梅子汤还烈,
头晕得像顶了块铅,小腹的绞痛时断时续,浑身骨头缝都透着酸冷。我蜷缩在稻草堆上,
盖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意识昏沉间,听见门轴吱呀响。魏瑾公公提着个食盒进来,
手里还攥着包草药,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把食盒往我面前一递:“御膳房的小米粥,
就着药喝。”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粥碗,温热的粥气扑面而来,却暖不透心里的凉。
“谢公公。”“喝了药好好歇着。”他蹲下身,把草药放在一旁,“柳玉茹那边,
陛下没深究——毕竟是柳将军的女儿,面上得过得去。”我低头喝粥,没说话。
“云嫔姑娘……”魏瑾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被柳玉茹参了一本,
说她私交宫婢、干预宫规,罚去浣衣局洗衣三月。”我手里的粥碗猛地一顿,粥汁溅在手上,
烫得我一缩。女配三是因为帮了我,才遭了殃。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又沉又闷。
这宫里的善意,果然都要付出代价。“傻丫头,别往心里去。”魏瑾看穿我的心思,
叹了口气,“宫规如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帮你是情分,可这情分,
在皇权和富贵面前,不值一提。你要记住,忍耐不是懦弱,是保命的法子。”忍耐?
我捏紧了碗沿,指尖泛白。我已经忍了十二年,忍到骨髓里都浸着寒气,可这忍耐,
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家族覆灭,换来了友人受罚,换来了自己被人随意欺辱。“奴婢明白。
”我抬起头,眼底的情绪压得死死的,只剩一片平静,“谢公公教诲。”魏瑾点点头,
没再多说,转身走了。粥喝完,药熬好灌下去,苦味顺着喉咙往下咽,却压不住心里的戾气。
我躺在稻草堆上,听着外面的风声,脑子里全是柳玉茹骄纵的脸,和云嫔素净温和的模样。
没过两日,宫里就传开了——柳玉茹在御花园的冰面上滑冰,仗着自己技艺好,非要逞强,
结果冰面开裂,掉进去呛了水,虽被救上来,却病了一场。我听着宫人私下议论,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自作自受。可这笑意没维持多久,小李子就踩着积雪来了柴房,
尖着嗓子喊:“阿烬,皇后娘娘传你,去正阳宫伺候宫宴筹备!”除夕将近,
宫里处处张灯结彩,红绸挂在朱墙上,金纸写的福字贴满宫苑,一派喜庆。可这喜庆,
落在我眼里,只觉得刺眼。正阳宫更是热闹,宫女太监穿梭不息,搬着桌椅、挂着宫灯,
皇后端坐在正殿的凤椅上,穿着明黄色凤袍,头戴点翠凤冠,眉眼间满是威严。
“你就是养心殿当值的阿烬?”皇后抬眼扫我,声音平淡无波。“是,奴婢阿烬。
”我屈膝行礼。“手脚麻利些,宫宴的事,半点差错都不能有。”她挥挥手,
“去偏殿帮忙摆盘,按规制来,不许出错。”“是。”我退到偏殿,
和几个宫女一起摆放银质餐具。殿外传来细碎的说话声,是两个负责伺候沈眉妩的宫女。
“沈姑娘这几日倒是得宠,陛下天天都去芷兰殿。”“宠又如何?你没听说吗?
太医每次给姑娘请脉,都要悄悄给陛下回话,那安神汤里,掺了避子的药呢!”“为什么呀?
陛下不是很宠她吗?”“宠是宠,可沈姑娘的母家虽然倒了,还有些旧部在朝中。
陛下怎么可能让她生下皇子?万一将来母凭子贵,那些旧部死灰复燃,岂不是养虎为患?
”我手里的银盘猛地一顿,指尖冰凉。原来如此。皇帝的宠爱,从来都是假的。
对沈眉妩是这样,对柳玉茹是这样,对我,更是这样。他忌惮一切可能威胁到他皇权的势力,
哪怕是枕边人,哪怕是未出世的孩子。就像当年,他忌惮我爹手里的兵权,忌惮凌家的声望,
就罗织罪名,灭我满门。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
可我脸上没半点波澜,只是默默把银盘摆好,指尖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那冰冷的银器。
外面的风更紧了,吹得宫灯摇晃,光影在地上忽明忽暗,像极了这宫里的人心。
皇后的声音从正殿传来,带着威严:“宫宴的灯笼要挂得再高些,务必气派!”我低下头,
继续干活。气派?这皇宫的气派,是用多少人的鲜血和眼泪堆起来的?沈眉妩的痴念,
云嫔的无辜,柳玉茹的骄纵,还有我满门的冤魂,都成了这气派宫墙下的垫脚石。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清醒。皇帝,你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
你以为算计了所有人,就能坐稳你的江山?等着吧。等我在这正阳宫站稳脚跟,
等我摸清你所有的软肋,等我握住足够的筹码。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道好轮回,
什么叫血债血偿。宫灯的光映在我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就像我此刻的心,一半装着隐忍,
一半藏着地狱。第八章:我即棋手雨夜从芷兰殿回来,我发髻未湿,心却浸透了寒凉。
沈眉妩濒死的叹息犹在耳边,柳玉茹那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清晰可见。这吃人的皇宫,
用繁华装点着内里的腐朽,用恩宠掩盖着噬人的血腥。她们都可怜,一个痴念成灰,
一个骄纵送命。她们也都可恨,一个认贼作父,一个助纣为虐。但今夜,
我心中翻涌的不再仅仅是物伤其类的悲凉,
更有一股冰冷的明悟——我不再是那个只能隐忍、被动承受的棋子。
柳玉茹今日为何来得如此“凑巧”?
自然是我前日“无意”向御前那个贪嘴小太监透露的风声,说柳将军圣眷正浓,
陛下或许会宽宥柳更衣。这阵风,果然精准地吹进了她那颗急于复宠的心里。欲望,
是这宫里最好用的刀。它能让人盲目,让人愚蠢,让人心甘情愿地踏入设好的局。
柳玉茹便是如此。她今日对沈眉妩的每一分折辱,落在皇帝眼中,
便是她无可救药的愚蠢和恶毒。我只需轻轻一拦,既在皇帝面前全了“顾全大局”的懂事,
又彻底断送了柳玉茹本就岌岌可危的圣心。一石二鸟。不,或许更多。
我摩挲着藏在袖中的一小截炭笔,这是从魏瑾公公留下的旧物里找到的。
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我在一张粗麻布的内衬上,极轻地划下一道痕迹。那上面,
已有了几个模糊的名字与符号。苏振邦、柳玉茹……还有几个尚在观察中的身影。
他们的欲望,他们的把柄,他们彼此间的勾连与龃龉,都将是我棋盘上的子。
皇帝的“恩宠”是虚,沈眉妩的“痴情”是幻,柳玉茹的“骄纵”是蠢。
唯有握在手中的力量,才是真。魏瑾公公临终前浑浊而恳切的眼神再次浮现。“出宫去,
安稳过日子……”他在宫墙内熬干了心血,最终看透,却希望我能逃离。可我怎么逃?
凌家一百七十三口的血海深仇,岂是“安稳”二字可以抵消?魏瑾自己,
不也是这“安稳”愿望下,被帝王无情舍弃的牺牲品吗?这宫墙之内,
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安稳。要么被人食,要么……食人。我将那粗麻布仔细藏好,吹熄了油灯,
隐入满室黑暗。窗外雨声渐沥,像是无数冤魂在低泣,又像是为我敲响的战鼓。皇帝,
你将我留在身边,视为可掌控的玩物或棋子。你可知,执棋者,终将沦为盘中餐。而我,
凌烬,从今日起,便是那个执棋的人。第九章烛火将熄未熄,映着案上冷透的饺子。
我坐在魏瑾公公对面,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窗外的鞭炮声已经稀了,只剩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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