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问道,「这串佛珠,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嗯。」 陆浔动作不停,「因为送它的人很重要。」 我僵硬地笑了笑,没说话。 那一丁点喜悦,又很快湮灭,他和谭薇没在一起,只是还没追到而已吧。 「不好意思,」我起身,「我去一下卫生间。」 「嗯。」 两年过去。 我们之间竟也变了。 他成了陆总,而我升级做了妈妈,彼此间再没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焰,再遇见竟也能心平气和地坐下说两句话了。 我起身去厕所,走到一半时,忽然听见有人惊呼,「小心!」 抬头的瞬间,只见一旁的铁架被人碰倒,直直地朝我砸了过来。 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接着天旋地转,我被扯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熟悉的白麝香气息将我席卷。 铁架重重压下。 我听见了头顶的闷哼声。 「陆浔!」 陆浔将我死死护在怀里,拧眉看着我的样子,竟给了我一种他很紧张我的错觉。 「没事吧?」 我摇摇头,视线却忽然落在他脑后,「你……流血了!」 有血迹顺着陆浔脑后蜿蜒流下。 陆浔用手蹭了下,扫了一眼,「没事。」 说着,他起身,朝我伸出了手。 可不知为什么,抬到半空的手又生生收了回去。 下一秒,苟荀跑了过来,「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 被苟荀扶起身后,我担心地想要去看陆浔的伤,却对上了他淡漠的目光。 「笨。」 陆浔冷眼望着我,「不知道躲吗?」 刚刚的关切更像是我的错觉,陆浔将手上的血迹蹭了蹭,淡声道,「别误会,不想让人在我的宴场出事而已。」 说话间,谭薇走了过来,「没事吧?」 「没事。」 陆浔语气缓和了些,「小伤,不要紧。」 她陪着他出去上药。 而陆浔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我一眼。 宴会后,苟荀一连几天都不着家。 问他去了哪里也不说。 而我爸,最近琢磨上了暖暖的周岁宴。 其实暖暖的周岁都过去一个月了,但我爸一听当初在国外没给暖暖过生日,瞬间心疼孙女了,非要补办一个周岁宴。 劝也不听,只能由着他了。 然而,暖暖周岁宴那天,苟荀又作了一回妖。 他邀请了谭薇。 还把陆浔也请了来。 我爸看见陆浔,脸色瞬间一沉,但这人反应很快,连忙递过备好的礼物。 「这是送给暖暖的长命锁,希望她平安无虞,健康无忧。」 短短两句,瞬间抚平了我爸炸的毛。 「算你有心,谢了。」 「进去吧。」 就这样,陆浔堂而皇之地进了我家的门。 还好,今天是暖暖的主场,我爸也没顾得上向众人介绍苟荀。 至少在陆浔面前,苟荀还算没掉马。 只不过,这人是半点不知收敛,周岁宴进展到一半时,他又悄悄跑去了谭薇身边。 两人看上去熟稔了许多。 我甚至怀疑,苟荀不着家的这几天,是不是去找谭薇了。 目光一偏。 却发现陆浔也正在看向那边。 手下摩挲着腕上佛珠。 他逆着光,从我的角度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想必是失落的吧。 不同于陆浔的淡漠,苟荀能说善道,很会哄女生开心。 刚巧,陆浔收回视线,我听见他问我,「是不是女生都比较喜欢这种,会哄她开心的?」 担心他难过,我连忙摇头,「也不是,有人喜欢能言善道的,也有人喜欢性子清冷的。」 比如我。 就喜欢陆浔那要死不活,无欲无求的死出。 陆浔性子很冷,话少,情绪也极稳定,总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 然而,正是这样的人被我拽下神坛,才愈发显得那一晚疯狂而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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