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言臻,秦家养了二十年的一把刀。他们教我如何处理脏事,如何游走在灰色地带,
如何为秦家的商业帝国扫清一切障碍。我做得很出色,出色到他们忘了,刀,
是会割伤主人的手的。我那位名义上的丈夫,秦家大少秦浩,在外惹了滔天大祸,
捅出了商业间谍的篓子。于是,我这把刀,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在家族的审判会上,
他们宣布将我除名,收回一切。我点头,微笑,说好。然后,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部存着秦家二十年所有黑料的手机,轻轻放在桌上。“爸,这个东西,
放在我这个‘外人’这里,好像不太安全。”那一刻,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瞬间失色的脸,
心里一片平静。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1秦家的晚餐,规矩大得像上朝。长长的檀木桌,
我坐在最末尾的位置。这个位置很好,灯光昏暗,
能清楚地看到主位上公公秦正雄那张威严的脸,
也能看到婆婆李婉华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嫌弃。还能看到我名义上的丈夫,秦浩,
正心不在焉地用银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牛排。我们结婚三年,同床异梦,相敬如冰。
他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是秦家一把不见光的刀。这桩婚事,不过是为了让我这把刀,
用得更顺手,更名正言顺。“咳。”秦正雄清了清嗓子,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眼神扫过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像在看一件估价的古董。
“欧洲那个项目,出了点纰漏。”他话说得很平淡,但餐厅里的空气瞬间就紧绷起来。
我低着头,切着自己盘子里那块已经冷掉的食物,没说话。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秦浩前段时间在欧洲收购一家科技公司时,手段用得太脏,被人抓住了把柄,
对方直接以窃取商业机密的罪名,把事情捅到了国际商会。这事一旦坐实,
秦氏集团未来十年的海外业务,都得完蛋。婆婆李婉华放下刀叉,用丝巾擦了擦嘴角,
声音尖细。“浩儿也是为了公司,年轻人嘛,做事急进了点。”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瞥我。
“就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走漏了风声,把这么机密的操作给泄露了出去。”这话里的意思,
桌上的人都懂。整个计划的收尾工作,是我负责的。秦浩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把叉子往盘子里一扔,发出刺耳的声响。“言臻,我让你处理干净,你是怎么处理的?
现在别人把证据直接拍在我脸上!”他脸上带着被人拆穿的恼怒和一丝掩饰不住的心虚。
我抬起头,嘴唇弯了一下,露出一个很标准的微笑。这个微笑,我对着镜子练过上千次,
代表着顺从、无害、还有一点点恰到好处的歉意。“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的回答太快,
太干脆。秦浩反而噎了一下,准备好的一肚子火没地方发,脸都憋红了。秦正雄看着我,
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一下,两下。这是他思考时,或者说,
在下达某个冷酷决定前的习惯。“这件事,必须有人承担责任。”他声音不高,
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秦家的声誉,不能有半点污点。”我继续微笑,
拿起手边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深红色的液体。我知道,审判开始了。而我,
就是那个早已被选定的祭品。在秦家二十年,从一个孤儿,被培养成秦家的“问题解决者”,
我处理过的脏事,比秦浩吃过的饭都多。我帮他摆平过撞伤人的车祸,
处理过他搞大女明星肚子的丑闻,也替他销毁过无数见不得光的商业合同。
我是秦家最锋利的刀。也是秦家最方便的夜壶。用完了,嫌脏了,就该扔了。“言臻,
”秦正雄终于开口,叫了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威严和不容置喙的冷漠。
“你跟了秦家这么多年,秦家待你不薄。”我点点头,
很配合地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是,爸。”“现在,是时候该你为秦家做点事了。
”他说。餐厅里的水晶吊灯很亮,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婆婆李婉华的脸上,
是毫不掩饰的快意。丈夫秦浩的脸上,是解脱和幸灾乐祸。而公公秦正雄的脸上,
是绝对的冷静,仿佛他不是在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只是在决定砍掉公司一个亏损的项目。
我放下酒杯,看着他,声音依旧很轻,很柔婉。“爸,您说。”我知道,这张长长的餐桌,
今晚,就是我的断头台。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们都不知道,
一把刀被主人决定抛弃的时候,在被彻底折断前,总会想办法,割下点什么来。2书房里,
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把秦正雄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背后的书架上,
像一尊沉默的石像。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雪茄和旧书本混合的味道。
我和他隔着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对坐。桌上放着一份文件。秦正雄用两根手指,
把文件推到我面前。“签了它。”他言简意赅。我拿起来,翻开。是一份离婚协议,
和一份声明。声明的内容,是我,言臻,承认在欧洲项目里,因个人贪念,
私自窃取并泄露了秦氏集团的商业机密,给公司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我将承担所有法律责任。作为交换,秦家会“仁慈”地支付我一笔遣散费。数字很可笑,
刚好够我请个好点的律师,然后在监狱里蹲上十年八年。我一页一页,看得特别认真。
甚至还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个条款。“爸,这里的措辞好像不太严谨,容易产生歧义。
”我语气很诚恳,像一个正在认真校对文件的秘书。秦正雄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大概没想到,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在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他以为我会哭,会闹,会跪下来求他。
就像以前那些被秦家处理掉的麻烦一样。“言臻,不要耍花样。”他声音沉了下来。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要么,你签了,秦家念旧情,你妈在疗养院的费用,我们会继续付。
要么,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主动想签。”他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带着威胁的重量。
他提到了我唯一的软肋,我那个住在顶级疗养院、早就神志不清的母亲。我笑了。
不是那种练习过的标准微笑,是真的笑了出来,肩膀微微耸动。秦正雄的脸色更难看了。
“爸,您好像忘了。”我把文件合上,重新推回他面前。“当初送我妈去那家疗养院的人,
是我。用我自己的钱,签的也是我的名字。”我顿了顿,
看着他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继续说:“那笔钱,足够她舒舒服服地待到一百岁。
所以,这个***,对我没用。”书房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只有老式挂钟的指针,
在“滴答”、“滴答”地走。秦正雄靠在椅背上,重新审视着我。他的眼神,第一次,
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对手,而不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这感觉,还挺新鲜的。
“你想要什么?”他问。“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摇摇头,站起身。
“我只是来跟您确认一下,游戏规则是这样定的,对吗?”我指了指那份文件。“我出局,
秦浩干干净净。从此以后,我和秦家,再无瓜葛。”他眯起眼睛,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好,我明白了。”我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时,我停了下来,
回头看他。“爸,您培养了我二十年,教我做事要滴水不漏,要留后路。”我对他笑了笑,
这次的笑,带了点不一样的东西。“谢谢您的教导,我一直都记着呢。”说完,我拉开门,
走了出去。门外,李婉华和秦浩都等在走廊里。看到我出来,
李婉华立刻换上一副假惺惺的悲痛表情。“小臻啊,你也别怪我们。浩儿是秦家唯一的根,
他不能出事。”秦浩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和鄙夷。“签完了就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看到你就晦气。”我没理他们。径直穿过长长的走廊,回到我和秦浩那个所谓的“婚房”。
房间很大,很空旷,装修得像个酒店样板间,没什么人气。我没开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秦家庄园里的灯火。这里很美,像个固若金汤的堡垒。但他们不知道,
再坚固的堡垒,也怕内部的蛀虫。而我,就是那个最了解所有蛀洞在哪的人。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一部很旧的,非智能的按键手机,款式老掉牙,
屏幕只有巴掌大。这是我唯一一件,不属于秦家的东西。我按亮屏幕,
微弱的光照亮了我的脸。屏幕上,没有通讯录,没有短信,只有一个个加密过的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很简单。【秦正雄,A01】【李婉华,B01】【秦浩,
C01】……下面,是秦家所有核心成员的名字,一个不落。我打开了【秦浩,
C01】这个文件夹。里面,是这次欧洲项目的所有原始操作记录。包括他是如何下令,
用黑客手段攻击竞争对手的服务器,如何收买对方高管,如何做假账的录音和邮件。每一条,
都足够他把牢底坐穿。而这些,只是冰山一角。我笑了。秦正雄,你教我做事要留后路。
我留的这条后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3第二天上午,秦家的家庭会议。
还是那张檀木长桌,还是那些人。气氛比昨晚更压抑。我的位置上,已经摆好了另一份文件,
旁边还有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秦正雄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像一尊即将做出裁决的神。
所有人都到齐了。除了我,还有秦家的几位旁系叔伯,都是集团的股东。
他们是被叫来做个见证的。见证我这个“叛徒”,被如何清理门户。我拉开椅子,坐下。
动作很从容,甚至还对着离我最近的一位三叔公,笑了笑。三叔公表情尴尬,
把头转向了一边。“言臻。”秦正雄开口,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事情的原委,
我们都清楚了。念在你为秦家服务多年的份上,我们给你一个体面的方式。
”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签了它,离开这里。从此,你和秦家再无任何关系。对外,
我们会说你们是和平离婚。”“那欧洲的事情呢?”我轻声问,
像个真的关心公司未来的员工。秦浩在一旁冷笑一声。“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没了你这个泄密者,我爸自然有办法摆平。”我点点头。“哦,原来我是泄密者。
”我恍然大悟的样子,显得特别无辜。“那我是不是该把一些……不属于我的东西,
还给秦家?”秦正雄眉头一挑。李婉华立刻警惕地开口:“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你身上的一切都是秦家给的,有什么东西不属于你?”“当然有。”我从外套口袋里,
慢慢掏出那部老旧的按键手机。把它轻轻地,放在了光滑的檀木桌面上。
手机和名贵的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微的“哒”。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
投进了死寂的池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部手机上。它看起来那么不起眼,
那么破旧,和周围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这是什么?”秦浩不屑地问。“一部手机而已。
”我微笑着,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秦正雄、李婉华、秦浩、三叔公、四婶……我清楚地记得,他们每个人,在什么时候,
找过我,让我处理过什么事。我也清楚地记得,每一次通话,每一封邮件,每一个转账记录,
我都用这部手机,做了备份。“爸,您知道的,我记性不好。”我看着秦正雄,语气柔婉,
却字字诛心。“所以,这些年帮家里处理一些杂事的时候,我都会做个记录,免得办砸了,
辜负了您的信任。”秦正雄的脸色,开始变了。他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
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这里面……”我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手机屏幕。
“存着一些可能会引起误会的东西。比如,几年前城南那块地,
我们是怎么拿到手的会议录音;又比如,四婶您去年在澳门输掉的那笔钱,
最后是怎么平账的流水单;还有浩哥你……”我转向秦浩,他已经僵住了。
“你那几个女朋友,分手费都是怎么从公司项目款里走账的,明细很清楚。”我每说一句,
就有一个人的脸色白一分。到最后,整个餐厅里,落针可闻。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现在,
我要被除名了,成了一个‘外人’。”我叹了口气,样子看起来很苦恼。“这些东西,
都是秦家的内部机密,留在我这个‘外人’这里,万一丢了,或者不小心被谁看到了,
似乎不太安全。”我把手机,朝秦正雄的方向,推了推。“所以,还是物归原主吧。
”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角的笑容,温柔又残忍。“这算是我这个前儿媳,
送给秦家最后一份,小小的离职礼物。”那部手机,静静地躺在桌子中央。此刻,
它不再是一部手机。它是一个炸弹。一个能把在场所有人,连同整个秦家,
都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而***,就在我手里。秦正雄死死地盯着我,额角有青筋在跳动。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亲手磨了二十年的刀,最后,会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4空气凝固了。那部旧手机,就像潘多拉的魔盒,静静地躺在桌子中央,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没人敢去碰它。秦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婉华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褪尽,她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而那些旁系的叔伯婶婶们,则像一群受惊的鹌鹑,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椅子里。只有秦正雄,
还保持着一家之主的镇定。但他放在桌下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那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到愤怒,
再到一种复杂的、带着一丝悔意的审视。最后,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你,很好。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这不是夸奖,是威胁。我依旧保持着微笑。
“都是爸您教得好。”他没再看我,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那部手机。他伸出手,似乎想去拿。
但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不敢。他怕这里面真的有他无法承受的东西。更怕,
这只是一个开始。“你想怎么样?”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这句话,代表着他认输了。
至少在这一刻,在这张谈判桌上,他输了。“我不想怎么样。”我摇摇头,站起身,
理了理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我只是来办离职交接的。
”我拿起那份早就为我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和声明,还有那支昂贵的钢笔。当着所有人的面,
我刷刷几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言臻”两个字,签得很好看,行云流水。然后,
我把签好的文件,放回了桌上。但没有推过去。我把它压在了那部旧手机的下面。这个动作,
充满了暗示性。“爸,协议我签了。”我看着秦正雄,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从这一刻起,我言臻,和秦家,和秦浩,再无半点关系。欧洲项目也好,商业间谍也好,
都和我无关。我想,警局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收到一份新的、更有说服力的‘证据’,
去证明真正的泄密者是谁,对吗?”我没有说“真正的泄密者”是谁。但我知道,
秦正雄会去找一个的。一个比我更适合,也更没有威胁的替罪羊。秦正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深深地看着我。“至于这部手机……”我笑了笑。“就当是我,
寄存在您这里的。毕竟,里面的东西太重要了,放在我这个居无定所的‘外人’身上,
容易丢。”“等我什么时候,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再回来取。”这句话,
是**裸的威胁。它告诉秦正雄,只要我还活着,只要这部手机的秘密没有被公开,
那它就是悬在秦家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他们不敢动我。甚至,还得好吃好喝地,
祈祷我平安无事。我说完,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拉开椅子,转身,走向餐厅门口。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像是在为我这二十年的卧薪尝胆,奏响了离别的乐章。没有人敢拦我。也没有人敢出声。
走到门口时,我听到了身后,秦浩压抑着怒火的低吼。“爸!就让她这么走了?
”我没有听到秦正雄的回答。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精彩极了。我没有回头,
拉开沉重的雕花大门,走进了外面灿烂的阳光里。阳光有点刺眼,我抬手挡了一下。
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从今天起,我不再是秦家的刀,不再是秦家的工具。
我只是言臻。我身上穿着的,是秦家买的名牌套装,手里提的,是秦家给的**款包包。
但我的口袋里,除了那张早就属于我自己的银行卡,什么都没有。不,还有一样东西。
一部和桌上那部一模一样的,旧手机。秦正雄啊秦正雄,你教我做事要留后路。我又怎么会,
只留一条呢?桌上那部,是威慑。我口袋里这部,才是真正的,王牌。
5我从秦家庄园走出来,没有打车。沿着种满法国梧桐的私家路,慢慢地走。阳光穿过树叶,
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我走了大概十分钟,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到我身边,
停下。后座车窗降下,露出了秦正雄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车。”他命令道。我站住脚,
看了看他,然后摇了摇头。“不了,秦先生。我现在身份敏锐,和您走得太近,
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故意把“秦先生”三个字,咬得很重。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言臻,别得寸进尺。”“我没有。”我笑得很无辜。“我只是在遵守我们之间的新规矩。
我已经不是秦家的儿媳妇了,不是吗?”车里的气氛,隔着车窗我都能感觉到有多压抑。
司机大气都不敢出。秦正雄盯着我,眼神像鹰。“手机里的东西,你想怎么样?
”他终于还是问了。“我不想怎么样。”我说的是实话。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我自己的日子。只要没人来打扰我,那部手机,就会一直安静地待着。
”“我怎么信你?”“您不需要信我。”我往前走了两步,俯下身,靠近车窗,压低了声音。
“您只需要相信,一旦我出了任何一点‘意外’,比如走路摔了一跤,或者喝水呛到了,
第二天,全世界的媒体,都会收到一份非常精彩的大礼包。”我直起身,对他眨了眨眼。
“秦先生,您是个聪明人,您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秦家最有利的。”我说完,不再理他,
继续往前走。那辆宾利在我身后停了很久,最终,还是掉头,往庄园的方向开回去了。
我知道,第一回合,我赢了。而且赢得很彻底。我从被动的猎物,变成了主动的猎人。
而整个秦家,都是我的狩猎场。我走到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最近的银行。
”在银行的VIP室里,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做了转移和处理。这些年,
我作为秦家的“清道夫”,经手的钱不计其数。秦正雄很大方,
每次都会给我一笔不菲的“辛苦费”。他以为这是笼络和控制。却不知道,我把这些钱,
都通过各种渠道,变成了我自己的,最干净的底牌。从银行出来,我换了一身最普通的衣服,
扔掉了身上所有和秦家有关的东西。然后,去了一家手机店,买了一个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做完这一切,我站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二十年来,我第一次,不用再为秦家思考,
不用再为他们处理任何麻烦。我自由了。可接下来,该去哪?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通。“喂?”“言**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恭敬又带着点试探的男声。
“我是秦董的助理,周杨。”我没说话。“秦董吩咐了,”周杨的声音压得很低,
“欧洲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公司找了一位……一位失职的副总,承担了全部责任。
”他顿了顿。“秦董还说,您母亲在疗养院那边,我们会派专人二十四小时看护,
保证她不会受到任何打扰。另外,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打给我。
”我听完,笑了。秦正雄的动作,真快。这是在向我示好,也是在安抚我。
他怕我手里的东西,真的流出去。“替我谢谢秦董。”我说。“也请你转告他,
我很喜欢现在这种,互不打扰的生活。”挂了电话,我删掉了这个号码。秦正雄以为,
他还能像以前一样,用这种方式来监视和控制我。他错了。我打开手机地图,搜了一个地名。
一个我很多年都没有回去过的小城市。那是我的故乡。也是我母亲,在变得神志不清前,
嘴里念叨得最多的地方。也许,是时候该回去了。回去看看,没有秦家的人生,
会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秦家那群人,尤其是秦浩,
不会就这么善罢甘甘休。他们只是暂时被我手里的“炸弹”镇住了。
一旦他们找到拆除炸弹的方法,或者,他们觉得可以承受爆炸的后果,
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把我撕成碎片。所以,我不能真的当一条咸鱼。
我得在他们找到我之前,为自己,再多准备几张,让他们意想不到的底牌。6我回到了南城。
一座节奏很慢,空气里总是飘着潮湿水汽的小城市。我租了一间很小的公寓,
带一个能晒到太阳的小阳台。我买了很多盆花,笨手笨脚地学着怎么养。
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每天都会和疗养院那边通电话,确认母亲一切都好。
秦正雄果然信守“承诺”,把我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比以前更好。
这让我觉得有点讽刺。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一个月。我几乎快要以为,秦家的人,
已经把我给忘了。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来电显示,
是一个隐藏了号码的境外来电。我皱了皱眉,接起。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
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我却无比熟悉的声音。“我的小猫咪,躲到这种小地方来,
是想彻底忘了我吗?”我的手,瞬间就握紧了。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在这一刻都僵住了。
这个声音……他是陆泽。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的人。一个秦家,
尤其是秦正雄,最忌惮的“幽灵”。陆泽是秦正雄早年的生意对手,也是唯一一个,
曾经把秦正雄逼到绝境的人。他手段狠辣,心思缜密,做事不择手段。所有人都说,
他是天生的枭雄。五年前,在一场关键的商业竞争中,陆泽一夜之间,满盘皆输,公司破产,
本人也因为涉嫌多项金融犯罪,而出逃海外。而那场所谓的“商业竞争”中,最关键的一环,
给陆泽设下圈套,并提供了致命证据的人,就是我。那是秦正雄交给我的,最危险,
也最肮脏的任务之一。我做得天衣无缝。我以为,陆泽永远都不会知道是我。“怎么不说话?
”陆泽在电话那头轻笑。“是被吓到了?还是……在回味我们以前的日子?
那部旧手机放在檀木桌上时,整个秦家的天,就变了颜色全文小说秦正雄陆泽秦浩小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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